“再彈要出事。”
“人所共知，這位公子詩書、音律、丹青皆臻化境，他身處落襟樓，并非足不出戶，容貌自然不是秘密，可為何這偌大裕州，連一張他的畫像也無？”
底下立刻便有人捧場追問其故。
老翁拈須一笑，賣足了關子方開口。
“原因無他，是那位，”他雙手抱拳，朝側上方一禮道，“不許人畫呢。”
衛寒閱:“……”
倘或在衡都，天子腳下，講古仙們自會忌諱，至多暗中撰書，且須將主人翁名姓隱去而已。
可距衡都數千裏之遙的裕州，這老叟便敢在茶肆酒樓公然編排天子艷事。
一方面是他藝高人膽大，另一方面，在遍布大周的錦衣衛耳目之下仍如此堂堂皇皇……亦有掌權者默許的成分在。
“不過寒閱公子與那位的事，咱們暫且按下不表，且聽老朽講講他與燕指揮使并長熙侯府世子爺的愛恨糾葛。”
燕鳴湍:“……”
這是個與主君表忠心陳清白的絕佳機會，可這位大周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今上跟前風頭無兩的大紅人，此刻只是板著他那張萬年八風不動的面皮，有悖常理地一言不發。
顧趨爾手中的茶盞發出大難臨頭般的碎裂聲，衛寒閱只覺雅間內的空氣沈得猶如暴風雨前的蒼穹，隨時有電閃雷鳴、天翻地覆的風險。
可他被顧趨爾嬌縱慣了，向來認為對方的慍怒皆為虛張聲勢，此刻他也未覺壓抑，兀自斟滿了酒一飲而盡。
岑淮酬察言觀色，也猜得出「寒閱公子」即言他心愛的阿閱，可衛寒閱于他而言本便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皎月，他出身鄉野、相貌有損，曉得能隨衛寒閱同去衡都已是喜出望外……沒資格再求旁的，也沒資格過問他與旁人的情意。
便縱有十分吃味……也該強忍著，不配表露出來。
是以較之顧趨爾的失態，岑淮酬反顯得冷靜自持。
那廂講古仙仍在滔滔不絕、真假參半、不失夸張地編排衛寒閱如何令另外二人心甘情愿為其裙下之臣的，這廂衛公子第二盞酒尚未飲過半便已醺醺，肩頭一斜便朝岑淮酬身上倒去，后者手忙腳亂地接穩了他，可下一瞬懷中一空，溫香軟玉已被顧趨爾奪走。
岑淮酬在這幾人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來者，可衛寒閱的選擇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顧趨爾若真立于不敗之地，他根本不會有與衛寒閱相識的機會。
因而岑淮酬未曾有片刻猶疑，便捉住了衛寒閱的一只腕子。
衛寒閱懵懵地抬眼，向左瞧一瞧，又向右瞧一瞧。
二人本便生得九成九相若，他現下醉得眼眶裏水霧朦朧，愈發難以分辨哪個是哪個了。
顧趨爾與岑淮酬誰都不肯相讓，后者憑著野獸般的直覺，緩緩執起他手，放在了自己頰上那處刺字之上。
凹凸不平的粗糙觸感令衛寒閱腦中那僅存的半分清醒終于起了作用，他軟綿綿地推開了顧趨爾，極其自然地被岑淮酬攬了過去。
臂彎空下來，顧趨爾卻還狼狽而固執地伸著手臂，眼睜睜望著岑淮酬不甚熟練地打橫抱起衛寒閱，向訂好的上房行去。
顧趨爾終究緩緩垂下雙臂，正要提步跟上，便瞧見前頭的燕鳴湍將衛寒閱倒過的那壺桂花釀提在了手裏。
接收到顧趨爾冷銳的目光，燕鳴湍依舊穩如泰山，適才被人揭破他戀慕天子心上人時，他眼神也是這般古井無波。
平靜到詭異。
顧趨爾緘默地註視著燕鳴湍。
因君臣有別，燕鳴湍不可能直挺挺同他對視，遂只是垂著頭盯住腳下的青石地磚。
在這樣凝滯壓抑的氣氛之下，他卻并未因天子威壓而屈膝蒲伏。
顧趨爾不由得沈思自己這位心腹上一次失態是幾時。
真要追根溯源，倒真咂摸出些不尋常來。
譬如兩年前他首次留宿落襟樓時，因一夜過后衣裳皺得不成樣子，便經由錦衣衛聯絡的特有方式悄悄通知燕鳴湍送身新袍服來。
彼時他那好臣子在臥房外將新衣奉上，一門之隔便是酣睡未醒的衛寒閱。
燕鳴湍將東西送到后本該退下，卻一反常態地問了句：“陛下心中所愛……便是寒閱公子嗎？”
他只當對方一時難以接受衛寒閱樂師的身份，便即刻嚴肅警告道：“他比有身份的王公貴胄強千倍萬倍，你切勿因成見而輕視他，否則朕摘了你的腦袋。”
燕鳴湍約莫是出了會神，凜冬午后白慘慘的日光擲在他面龐，一雙唇瓣似乎也因之失了血色。
他最終只是低聲道：“卑職謹記。”
今日過后，顧趨爾再反應不過來彼時他何以成了那副模樣，便枉做七年君王了。
他不曉得燕鳴湍何時起的覬覦心思，在他一無所知之時，又對衛寒閱做過如何罪該萬死之事。
樁樁件件，唯有回衡都后再行清算。
——
岑淮酬足下生風，進了客房后將衛寒閱放下，可繼而便胳臂一轉，將他并攏的雙腿叉開掛在自己腰側，又將人托著抱了起來。
衛寒閱酒后又是舒適又是難受，他本便頂頂嬌氣，醉了任性起來更是世上獨一份的難伺候。
岑淮酬曉得他此刻無論躺著還是坐著都能挑出百般不適來，如何舍得真的放下他，想著如此抱著大抵能教他舒服些，便一直托著人在房中慢悠悠地踱步。
醉乎乎的衛寒閱軟得要命，酡紅著雙頰環住岑淮酬的脖頸，又不安分地抬起手，將對方束發的木簪抽了出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我去烏托邦黎簇 假千金的真少爺拯救計劃 步步逼婚，悶騷老公寵翻天 我們遲早會離婚 我竟是王爺的白月光 神奇寶貝之精靈世紀 莽穿新世界 半是微甜半是殤時雨江亦琛 霸總的病弱白月光[穿書] 凌月樊璃 召喚圣人 撕名牌 h官場。 大楚懷王 我轉生為狼不是給你當坐騎的 喬木染相思 邪尊誓寵：凰妃請入帳鳳吟霜君墨塵 一覺醒來,戀愛游戲變驚悚游戲了 假霸總只想咸魚[穿書] 造神請遵守基本法【CP完結+番外】 末世祭壇 我只想當個安靜自閉的總裁【CP完結+番外】 大叔的寶貝甜妻 我在明末當特工 異世玉佩 柯學里的惡靈 贈你一世情深時笙席湛 史上最牛門神 七份婚約七個未婚妻林塵 重生之狂醫商女 顧爺的小軟包 天生綠茶[快穿] 木葉之千夜傳說 全網黑后我不是人了 原來總裁是竹馬 其實我二十 重生從700萬開始 左道長生，我的法術無限升級 神醫嫡女：攝政王不好惹 都市：從炒股開始暴富 受壓迫的小皇帝的一生 月上夜梢頭 我是東晉劉寄奴 格朗維爾的莊園 死遁后和前任們相遇戀綜（蟲族） 總裁問我肯認錯了嗎[快穿] 重生后道侶成了死對頭 穿越也要談戀愛 小桃的旅途 逃婚駙馬 他和祂（希伯來神話衍生） 高冷班主任的淪陷 GI許愿店 綜韓劇之‘芯’的生活 戀上前妻 為愛結婚：老婆，跟我回家 寡婦H 小姨（姨侄年下1v1） 神歡（西幻NP） 一夜貪歡：腹黑慕少獨寵萌妻 精靈之道館崛起 和夏油分手后我掉馬了 釣系宿主軟又欲，瘋批大佬寵上天 臉皮 愛你依然如初 渣遍男神[快穿] 一世榮寵 老油條和小辣椒 嬌妻難逃：誤惹雙面總裁 恰好你來，恰好我在 爹地，媽咪她颯爆了全球蘇芊月楚景晨 穿成返城女知青 空降萌寶：總裁爹地，超強勢 池瑤張若塵小說名 歸屬之地 守月 愛豆的九十年代 學霸學神在線掰頭 重生八零錦繡盛婚姜筱孟昔年 孟昔年姜筱錦繡軍婚 炮灰攻三，但嬌氣[快穿] 小影后她又奶又萌 病美人師尊又裝綠茶 寧染羅菲南辰 強取豪奪后我帶球跑了 逐鳳江山令 誰規定白月光必須是個人 （主排球）星光與月 六零孤兒奮斗日常 鐘情于你(校園H) 不走開就吻你 遇見蘇格蘭的咒術師小姐 小可憐懷孕后不跑了 名門蜜戀：總裁領證吧 斗羅之我是鑄星龍王 棺人，別鬧 天師種田日常 開局一家小酒館[廢土] 重生1975：開局撕毀回城調令 重生異界當公爵 這個錦衣衛明明超強卻過分劃水 完美救世主 魂：受苦之始 長生從聊齋開始 我在玄幻世界練武斬神 [原神]機巧少女會夢見紫毛貓貓嗎？ 八十天 諸天：開局掌控命運 上風（校園1v1） 勾引（h） 蝴蝶（校園 1v1） 絕色村婦 海賊，冰封之痕 一人之下：覺醒守護靈的我無敵了 我的人生有字幕 五彩女神 易愛易瘋魔 蟲族Ⅰ逆轉蟲生 斗羅：從阿銀俯首開始，徹底瘋狂 快穿之女配上位記 雙姝 你是人間不二法 大宋賢王 穿上魔法馬甲后 真千金今天也在努力花錢致富 大乾王朝 聽說你要離婚 月光墜落 [原神]提瓦特擺爛日常 小宮女想上位 寒帝傳 末世指揮官：開局一個卡迪安妹子 婚外偷歡：嬌妻，好羞羞 『綜武俠』雪卿非臣 從低武開始的神通主 重生后依然是頂級流量 陳風柳婉 讓你當炮灰，你卻成了人生贏家？ 一級一天賦，我開啟外掛自選 馭畫師 異世妖孽 唯我道 每天回家都看到主角在作死 玄渾道章后面講的是什么 [主黑籃]淑女的優雅 重生后我在喵星當團寵 慵懶少年！入江君 春日相見 多么神奇的悅來客棧！ 南魚一天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