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還是拙樸到粗糙的中世紀鑄造作坊，今天竟然多了屏風(fēng)窗簾把工作區(qū)和生活區(qū)分割開，養(yǎng)綠蘿的塑料瓶都換成了玻璃花瓶。

見鬼！他為什么會毫無防備地睡死？！

“早上好，貓。”杰森跟黑貓打了個招呼，又湊到花瓶前看看長出白色根系的綠蘿，摸摸綠油油的鮮亮葉片，“你也早，有名字了嗎？”

長這么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澆了毒藤女的植物催長素。

“尼克斯，勒托。”特雷爾走進來，隨口取了兩個名字。

黑夜三女神還差一個。

“尼克斯，勒托，早上好。”杰森重新跟綠蘿打招呼。

特雷爾將爬到杰森頭頂?shù)暮谪埦鞠聛恚榻B道：“西蒙。”

“西蒙，早。”杰森撓了撓貓下巴。

黑貓喵喵叫：‘紅頭罩，已經(jīng)中午了喵。’

杰森聽不懂貓語，他抓了抓睡得有些凌亂的頭發(fā)，眼神飄忽不看特雷爾，似乎不太好意思：“呃，我昨晚聽到有人唱歌。”

特雷爾側(cè)身。

魔偶老師端來一籃果醬面包放在桌上，微笑道：“杰森先生，請用。”

聲音很熟悉，跟夢裏的歌聲一樣溫柔。

“哇哦，有靈魂的魔偶。”杰森看著飄浮在半空的金屬魔偶，吹了聲口哨：“神秘協(xié)會魔法聯(lián)盟一九五三年宣布制造有靈魂的魔偶將被定性為黑暗法師，你要小心別讓她被魔法界的人看到，或者給她一個更接近人的殼子，這種中世紀風(fēng)格的金屬魔偶只有幾個非常古老的魔法家族還在使用。”

杰森覆活后為了治療壞掉的腦子開始接觸魔法，懂一點魔法界常識，會一點普普通通的靈魂魔法。

他對魔法界的規(guī)矩不太在意，更不會為了沒有怨氣的靈魂魔偶去告密。

特雷爾第一次聽說這個規(guī)矩。

普通魔法師很難從只有亡者的暗世界帶回靈魂，想要制造靈魂魔偶，要么捕獲徘徊在人間的怨靈，要么選擇殺人提取靈魂，而黑暗法師更喜歡把活人折磨成怨靈再塞進魔偶中，這種行為確實應(yīng)該禁止。

“老師，醫(yī)生。”特雷爾跟杰森介紹，遲疑了一下，補充道：“我的管家。”

魔偶們是西蒙的朋友，也是特雷爾送給西蒙的圣誕禮物。但他們似乎不滿足西蒙玩伴的身份，正努力向他展示優(yōu)點。

魔偶醫(yī)生擅長賺錢，上午披著黑斗篷戴上口罩手套出門，帶回來幾百美金，說是用可回收垃圾在黑市換的錢。醫(yī)生還說他需要一間醫(yī)務(wù)室以及電腦，他自己能搞定，只是跟特雷爾匯報一下。老師也接管了所有家務(wù)，還讓醫(yī)生帶了布回來，說要給特雷爾做衣服……

特雷爾決定給他們升職。

說到錢，杰森便準備給特雷爾送錢。

“特雷爾，你的治療藥水賣嗎？”

特雷爾將還剩大半瓶的治愈圣水交給杰森，想著要不要在祈禱大廳內(nèi)增加一個轉(zhuǎn)化圣水的噴泉。

杰森帶著治愈圣水精神抖擻地離開，他今天要去調(diào)查貧民中學(xué)的校長。

紅羅賓在監(jiān)控中看到活蹦亂跳似乎比平時更健康的紅頭罩，終于放下提起的心，停止往嘴裏灌超濃咖啡，把自己摔到床上閉上眼睛，與其說睡覺不如說暈過去。

另一邊，蝙蝠俠看到精神抖擻的杰森也松了口氣。

昨晚杰森被特雷爾帶走，因為他們看起來像是朋友，蝙蝠俠沒有追，但杰森進入那個詭異教堂后體內(nèi)定位失聯(lián)，這讓他非常不安。

蝙蝠俠在杰森第一次送鐵錠時，就盯上了特雷爾。

當然，他絕不會承認自己太過關(guān)心兒子的交友情況，盯特雷爾的官方原因是：神秘魔法師能扭曲他人感知，值得警惕。

蝙蝠俠曾試圖夜探教堂，但每次還沒來得及進入就因為各種問題將調(diào)查推后。一次意外還算正常，次數(shù)多了，肯定有問題。蝙蝠俠不可能為了一個羅賓能解決的小賊繞半個城去親自處理，甚至忘了在探查場所留下監(jiān)控器。

當時特雷爾還沒暴露危險性，蝙蝠俠的調(diào)查比較謹慎保守，直到今天才選擇連線黑暗正義聯(lián)盟，找魔法界的朋友打聽消息。

“扎坦娜，制造一個數(shù)萬平米能夠扭曲人類感知的魔法領(lǐng)域需要多久？”

“看情況，有些派系的法師會隨身攜帶領(lǐng)域，需要時展開釋放。如果從頭開始打造的話，幾年到幾十年都有可能。”

“不是隨身領(lǐng)域，是一夜之間將五萬平米左右的區(qū)域變成魔法領(lǐng)域，能扭曲我的意志。”

“你身上的抗干擾魔咒還在有效期，能影響你的肯定不是普通魔法領(lǐng)域，只有天使或者惡魔才有這樣的能力。天使的可能性比較小，天堂對祂們約束更高，不能隨意施展奇跡。可能是大惡魔，路西法就在紐約開了家酒吧，康斯坦丁還是那裏的常客……”

“嗯，有空來哥譚一趟。”

“過陣子吧。布魯斯，你有關(guān)註最近靈魂世界發(fā)生的事嗎？”

“沒。”蝙蝠俠抬頭看了眼大屏幕裏神秘兮兮的魔法師朋友，“跟我有關(guān)？”

“最近靈魂世界出現(xiàn)一只黑貓到處吃惡靈，釋放能灼傷惡魔的圣光審判邪惡，宣稱要把哥譚的倒影【邪惡之城】改名為貓貓城。”扎坦娜說貓貓城時緊盯著蝙蝠俠頭頂?shù)募舛洌奥犝f，我是說聽說，有人懷疑那只黑貓是蝙蝠俠變的。”

蝙蝠俠露出不讚同的眼神——這是蝙蝠戰(zhàn)衣的天線！不是貓耳朵！

蝙蝠俠只是一個普通人，連活人居住的哥譚都無法拯救，怎么可能變異成黑貓去暗世界把哥譚變成貓貓城！

說到貓，蝙蝠俠想起杰森前陣子突然檢索全城的貓和像貓的生物，那幾天寶石大盜貓女都來找他告狀。

蝙蝠俠很順手地黑進紅頭罩的信息庫，共享相關(guān)信息——孩童口中的貓貓神教，黑色天使貓，貓貓神教總部在東區(qū)礁石灘附近，據(jù)說只有善良無辜的人才能進入。

蝙蝠俠不能進入，那就布魯斯韋恩出馬。

一群無處可去的婦女兒童的庇護所，需要人傻錢多的哥譚首富送讚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