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林沖直挺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昏沈沈正在睡著。
張氏娘子看著丈夫這昏睡不醒的樣子,只嚇得六神無主,對智深說:“師兄,我官人這是怎么了?往常他出去吃酒也不曾醉成這樣,什么酒的勁道這么大?”
智深道:“弟妹,這事你卻不曉得,我林兄弟他卻不是醉得昏睡,乃是中了迷藥,這是江湖中下三濫的手段,有那黑店專門配了這等蒙汗藥給過往的行人下在酒飯裏,麻翻了人便要謀財害命。我作軍官時也曾在外面行走,江湖上的事情雖然不是很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只是林兄弟生于東京長于汴梁,一生只在軍營裏當(dāng)教頭,沒有行走過江湖,他雖然精明謹(jǐn)慎,卻不曉得這裏面的貓膩,所以才著了道兒。不過我卻沒有麻藥的解藥,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等林兄弟藥效過了自己醒過來,估計今天晚上怎么也該醒了。弟妹且放寬心,蒙汗藥只是讓人長睡,于身子卻是無礙,灑家先告辭了,明日再來看兄弟。”
張氏一直送到門口,再三拜謝了智深。
當(dāng)天晚上,林沖終于醒了過來,他只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一般混混沌沌,勉強用手扶額支起身子,挑開沈重的眼皮,只聽身旁有一個女子驚喜地聲音道:“官人,你醒了!”
林沖凝聚起渙散的眼神定睛一看,眼前那略有些模糊的身影乃是自己的妻子。
娘子扶住林沖的身子,關(guān)切地問:“官人,你現(xiàn)在覺得身上如何了?可有哪裏難過么?魯師兄說這迷藥只是讓人沈睡,倒不會讓人生病,你睡了這大半天,如今覺得怎樣?若是不舒服,便連夜去請陳太醫(yī)。”
林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額角,覺得腦子裏清明了一些,放緩了口氣道:“娘子不必憂心,我沒什么事,只不過睡了這許久,身上有些發(fā)軟,還有點口渴,你倒杯茶來給我吃好不好?”
娘子連忙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丈夫。
林沖喝了一杯茶,口中的燥苦終于緩解了一些,他長吁了一口氣,靠在床頭看著桌子上燃著的那支蠟燭,這時外面天已經(jīng)全黑了,蠟燭的火焰不住跳躍著,房間中卻仍然顯得昏暗,搖曳的燭火讓人的心也飄忽起來,他回想著自己這一天的遭遇,簡直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娘子道:“官人,你躺了這一個下午,晚飯也沒有吃,可覺得餓么?我給你做一點宵夜來吃可好?”
林沖搖頭道:“不用了,我整個下午一動不動地,也吃不下什么,倒是讓娘子為我擔(dān)憂了,只怕你晚飯也不曾好好吃得,如今我已經(jīng)好了,娘子該再用一點飯食才是。”
娘子嘆了口氣,道:“你無故遭此災(zāi)禍,誰還有心吃什么。官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虞候去喝酒,卻被麻倒了回來?樊樓乃是東京第一等的酒樓,難道還能像荒郊野外的小店一樣害人么?”
林沖心中一陣氣恨,一股又酸又苦的滋味在胸膛間升了起來,并且彎曲回繞著輾轉(zhuǎn)糾纏,就像一條蛇一樣,但對著妻子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是敷衍了兩句,道:“可能是那酒不好,不知怎的過賣端上來給了我們。反正我也無事,娘子就不要再憂心了。天色已經(jīng)不早,你我安置了吧。”
張氏娘子見丈夫如此說,知道他不愿多講,便賢德地不再追問,脫了衣服又吹熄了蠟燭睡在床上。她這一天又驚又怕,早已十分疲倦,現(xiàn)在見丈夫已經(jīng)好了,便再也支撐不住,過不多久便沈沈地睡去了。
林沖已經(jīng)睡了一個下午,這時再也睡不著,本想下床走動走動,又不好吵了娘子,只得僵躺在那裏眼睜睜直瞪著黑漆漆的床帳頂。今天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實在是奇峰怪路讓人難以料想,自己活了三十五歲,也不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事,高衙內(nèi)那日明明看上了自己的娘子,現(xiàn)在為什么要和自己討好?高玉那顆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自己一個年過三旬的壯漢他居然也有興趣,峰回路轉(zhuǎn)把目光從自己娘子身上放到了自己身上?
最可恨的是陸謙居然還幫著他給自己下藥,若是沒有魯師兄路過酒樓將自己帶回家,那兩人一定會將自己重新扶回雅間,只說是扶醉人回去醒酒,哪個敢攔他們?雅間靠墻壁的地方有一張軟榻,本來是給飲酒的人休息的,高衙內(nèi)那時便會將自己放在上面,做他想做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被剝得像一頭待宰的公豬一樣橫躺在上面,高玉那賊子則赤身裸體地壓著自己操刀屠割,變著花樣盡情玩弄,林沖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身上一陣惡寒。可憐自己一世英雄,若是落到那步田地,林沖真不知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林沖腦仁兒上一跳一跳地疼,胸口的熱血一陣陣涌起來又退下去,便如同海潮反覆沖刷沙灘一樣,這事的主謀是高玉,若按林沖以往的性子,便該狠狠收拾他一番,但一想到高玉的身份,他所有的怒氣便像陽光下的露水一樣全都蒸發(fā)了,一腔恨意全都轉(zhuǎn)到陸謙身上,口中磨著牙不由得低聲罵了出來:“奸賊!我與你自幼相交,稱兄論弟,今日倒來害我!”
林沖一直輾轉(zhuǎn)到后半夜,這才慢慢睡了過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對殿帥府只推身子不舒服,提了解腕尖刀便去尋陸謙。到了太尉府前巷內(nèi)陸謙宅門外,只見大門緊閉,裏面靜悄悄一絲兒聲音皆無,仿佛連院中樹上的鳥兒也被嚇得不敢言聲,草叢的蟲兒也不敢叫了一樣。
林沖在門前轉(zhuǎn)了幾圈,連連打門,門裏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庭院中竟似傳來了回音。林沖心中暗忖,這廝倒是跑得快,居然躲起來了,定是躲到太尉府去,料定自己不敢到那裏拿他。
這時旁邊一道門打開了,隔壁出來了一個老叟,頭探出門外,身子還縮在門內(nèi),看著林沖道:“教頭找虞候么?他昨晚便沒有回來,不知去了哪裏。教頭再休要打門了,我家房梁上的灰都掉下來了”
林沖一看,原來是陸謙的鄰居申伯,便微一欠身,道了一聲“叨擾”,眼看著申伯關(guān)了門自進去了,他卻也不離開,仍是在陸謙門前巷口兜來兜去,就像豹子在兔子窩前巡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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