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喜助站在浦原商店的門口,用手壓低帽檐,一雙金綠色的眸子有點疲倦頹廢的半睜著,下巴上胡子拉碴。他心不在焉的打開折扇再合上,不停的重覆著這個動作。
“藍染,你在這裏的吧?”浦原喜助嘆了口氣。
“呵,是啊。我在這裏。”藍染從轉角的陰影處走出,微笑著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
“猜的,結果我猜準了。”浦原喜助抬手摸了摸有點扎手的下巴,“藍染,我想,你的目的應該已經達成了吧。”他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目的達成,就等于藍染要離開這裏了。
“是的,也可以說快要達成了,但這并不會妨礙到我的腳步。很快了。”藍染看了看浦原喜助,有點驚訝的註意到他臉上的倦容,“你看起來很疲倦,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你將要受到的來自尸魂界的懲罰?”
“真奇怪,你居然會關心我?”浦原喜助微微翹起嘴角,看起來很高興。
“關心?你錯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想想看,幾天以前你還用改變另一個世界的理由來鼓動人心,騙了尸魂界的隊長。雖然你說的理論完全正確,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理論永遠只是理論,沒有實現的可能。你以為這很簡單嗎?還說三個月完成?這怎么可能?簡直太可笑了。這是不可能的。”藍染不遺余力的嘲諷著浦原喜助,他微瞇著狹長的棕眸,眼睛裏閃爍著冷酷的光。
浦原喜助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藍染說的是對的,最起碼大部分是對的。
他的理論完美無缺,只是有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漏洞,那就是實踐。只有兩個世界,他難道要冒著擾亂世界的平衡的風險來實踐他的理論?那可是數不清的生命啊,所以他不可能實現他曾對山本總隊長的承諾的。這是他最近才發現的令人悲哀的事實。而且他又不是神,他只是一個凡人,這個世界的法則,也就是靈王,也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但是顯然,藍染是個特例,而他會成為特例的原因,是因為崩玉。
但是,還是但是——
“藍染,其實我還是有希望的。”浦原喜助聳了聳肩膀,有點苦澀的說道,“我知道你否定我的原因,你可以來往于兩個世界是因為你是崩玉承認的主人。但是,藍染,你也不要忘記了,崩玉```````可是我創造的啊。你怎么可以肯定,我不能再制造一顆崩玉?”說到這裏,他朝藍染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信心足一點,笑容不要太苦澀。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藍染討論崩玉的問題。他還記得,崩玉就是一切對與錯的根源啊。
藍染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又不屑的笑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假設,假設你可以再次制作出崩玉。浦原喜助,請問這要花費你多少時間?三個月,三年,三十年還是三百年?恐怕你自己都不可以斷言吧。而且我看在這之前,你就會被尸魂界抓捕起來了,罪名是``````欺騙死神隊長,成為十惡不赦的罪人藍染惣右介的同伙,并協助其逃跑吧,哈,很有可能。”
“別忘記了,你可是在那些隊長面前保下我的,如果我再次不見蹤影,他們頭一個懷疑的就是你吧?你在他們眼裏可不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藍染挑起一邊的細眉,期待著浦原喜助接下來的表情。
“他們確實很有可能把我抓起來,如果你走了的話。”浦原喜助攤開雙手,笑完了那雙金綠色的眸子,滿不在乎的說,“但也有可能不會,畢竟他們現在自顧不暇,靈骸侵略軍帶來的混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平覆。而且他們也許能夠看在我也去援助他們的份上讓我將功補過。”
“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們來抓捕我,但這又有什么關系?過去的一百年裏,我一直是一個逃犯。而且流放現世,永遠不被允許光明正大的回到尸魂界這個懲罰也夠重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最后一句話低不可聞。
“呵,那么,浦原喜助,希望你能夠喜歡繼續當一個逃犯的生活。”藍染露出一個帶著微妙諷刺的笑容。
“藍染,你到這裏來到底是干什么的?”忍了半天,浦原喜助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他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答案。
“那你又為什么要找我呢?是你先找我我才會出現的吧?”藍染帶著好奇的神色反問浦原喜助。
“咳咳咳!”浦原喜助被噎了一下,猛然咳嗽了幾聲。
“好吧,我是來道別的。”藍染很高興的看著浦原喜助被噎到的樣子,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啊?和我道別?藍染,你``````為什么想到要和我道別啊?”浦原喜助因為這個回答而微微感到心潮澎湃,手指罕見的顫抖起來。他期待著藍染說出下一句話。
“誰說我是來和你道別的?浦原喜助,不要這么看得起自己,我是來和你的紅茶道別的。雖然很不想這么說,但是你泡的紅茶味道不錯。”藍染因為想到美味的紅茶而露出一個回味的表情。
“``````好,好吧。”最起碼他喜歡我泡的紅茶了不是?浦原喜助這么安慰自己。
“走了,以后應該不會再見面了。”說完之后,藍染毫不留戀的轉身,瞬步。一瞬間從浦原喜助的視線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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