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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虛假桃花源，繁華只在笑談間（2 / 3）

高希言知道哥哥又在開玩笑，嘴巴只微微一抿，眨了眨眼，表示笑意。

兩人順著馬頭的方向走了十幾步路，往右一拐就是一條人氣旺盛的市集。眼前剛出鍋的包子熱氣騰騰地上卷，推著青菜的商販邊走邊叫賣。每間店鋪都有進進出出的人，伙計們忙忙叨叨熱情招呼，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猶如未曾經(jīng)過苦難般舒展。

高云逸和高希言走在街市中間，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搭話，市集井然有序，大家各自忙碌。

高云逸四處張望了一下，轉(zhuǎn)頭對高希言道：“之前那幾家裁縫鋪子都買過了，聽說最近新來了一家南方的織錦鋪子，不如去看看有什么新鮮貨品？”

高希言抬頭回了句：“好！”

兩人的腳剛邁出兩步，迎面從酒樓裏走出一位身材飽滿，裝扮金光閃閃的女老板，看見高云逸和高希言，兩眼放光，一邊向這邊奔跑，一邊扯著嗓子四下呼喊：“高公子來啦！高公子來啦！”

話音未落，一時間從四面八方的鋪子裏涌出來一群打扮嬌艷的女子，揮動著衣袖和團扇向他們跑來，饒有風(fēng)情的呼喊著：“高公子，聽說你又升官啦？恭喜恭喜呀！”“高公子，不知可缺妾室？看看小女呀！”大家一言一語，嘻嘻笑笑。

高希言不慌不忙，站在高云逸身后，看起來已經(jīng)很習(xí)慣這種場面，不動聲色地等著高云逸的反應(yīng)。

高云逸向著面前的少女們一一回應(yīng)，笑著道：“多謝多謝，今日我?guī)У艿艹鲩T逛逛，改日再請大家喝酒。”大家聽說，立刻不再嬉鬧，恢覆了端莊和安靜。

高云逸又沖她們淺淺地做了個離開的手勢，那些女子便烏泱泱地四處散開，讓出一條路來。就在四處跑走的人群中，高希言看到了每天守著自己房門的仆人，用一只衣袖蒙著頭，正隨著人群四處亂竄。

大家散去后，高云逸低頭問高希言，道：“你也已經(jīng)到了及冠之年，倒也可以喝兩杯了，要不要……？”

高希言被這么一問，反而更顯木訥，低頭不語。高云逸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高希言的頭頂，繼續(xù)向前走了幾步，高云逸拉住高希言，停在一個名為水秀織錦閣的鋪子前。

水秀織錦閣的店面不大，卻有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剂希ㄉ珟е戏降纳角逅愕臏赝裎兜馈ι线€有掛起來的制成長袍、褙子、罩衫的成品，跟北方的店鋪甚是不同。

個子矮小的老板站在堆得比他頭還要高的布料后面，高云逸只看見他的頭皮，高聲道：“老板，幫我弟挑幾件現(xiàn)在時興的紋樣。”

老板聽到聲音忙抬起頭，邊作揖邊從柜臺裏走出來。看見高云逸的風(fēng)度不凡，忙笑呵呵地招呼著進來，時不時盯著高云逸的臉反覆欣賞。

高云逸向前推了一把高希言，老板才回過神來，看向高希言。這一看不要緊，更是移不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高希言的臉看了半天。

高希言刻意避開老板的眼睛，老板向左，他就往右。直到高云逸低頭瞪了老板一眼，老板才略帶激動的問：“這位小公子，祖上可在南方？”

高云逸忽然皺緊眉頭，連忙插嘴說：“我們自幼在北方長大，祖上也是北方人，老板想是認(rèn)錯人了。”

老板聽說，帶著歉意的點頭弓背，連連致歉：“抱歉，抱歉，是范某失禮了。這小公子生的甚是清秀，像極了我們南方的人。范某來北方剛過了水土不服的個把月，有些思鄉(xiāng)了，還望公子見諒，見諒。”

高云逸打斷道：“無妨，我弟弟未曾到過南方，勞煩老板細細介紹一下吧。”

范老板笑瞇瞇地點頭領(lǐng)命，伸手引導(dǎo)他們跟隨著，從掛在墻上的到鋪在臺面上的都一一細細講解了一遍，從江南的氣候到風(fēng)情，又從江水到習(xí)俗，都有所涉獵。

高云逸聽得眼含水霧，神色惆悵，連連在心中偷偷嘆氣。

聲音停下后，高云逸別過頭快速眨了眨眼，把自己從縹緲的往事中拉回來。

范老板轉(zhuǎn)頭問高希言：“不知小公子可有中意的樣式？若是看好哪塊布料，可以照著上面這些成衣裁剪，幾日就能做好。”

高希言沈浸在范老板言語中的煙雨江南裏，還沒反應(yīng)過來，高云逸走到身旁才把范老板的詢問和門外市集上的嘈雜聲收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