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言二跳黃河,沈魚落雁齊出手
王小川鄭重地跪下,分別對著高云逸和高希言叩了個頭,道:“公子,請成全小的,以后不能伺候公子們了。”
王小川抬起頭見高云逸和高希言一臉疑惑,吸了口氣,接著道:“先前小的甚是不堪,恨自己出身低賤,只能做下人伺候人,但一路上走來,我甚是知道小公子的作為和談吐,我突然明白,厲害的人從來不會從身外找緣由,只會好好經營磨礪自己。小的想留下學著做點營生,手裏掌握點真本事,踏踏實實掙點錢,有個立足本領。”
高云逸忙扶起他,甚是為他高興,道:“既然你想明白了,又是往高處走的路,任誰也不能攔著。人雖在落地開始就有了分別,但能活成什么樣是不一定的。”說著輕輕拍了拍王明禮,笑著又掏出一錠金子遞給王小川。
王小川又慌地跪下,擺手道:“公子可是羞煞小的了!我這裏還有一事必須跟公子坦白,當日您說要我給我舅舅,就是高府外街市從南邊來的賣錦緞的翻掌柜,您說要我轉給他的金子,被我偷藏了。我真是財迷心竅,豬狗不如!那金子現在還在我這裏,請公子拿回去吧!”說著就要從貼身衣服裏去摸。
高云逸抓住他的胳膊,又一次拉起他,笑了笑道:“你既然有悔改之心,又沒有害人,就有改頭換面的機會,今日說開了,以后誠實做人,也就不要再常自責了。對了,還有你在希言院子裏池子邊留下的字我都看到了,你有心了。記住,黃天不負有心人,本本分分做事就不會低人一等。”說著,拍拍王小川的肩膀,又把那錠金子塞到了王小川手裏,笑了笑,讓他收下。
王小川已經滿眼淚花,兩手握著金子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做個正直的人。
都交代了一遍之后,收拾妥當,正準備出發,高云逸忽然問高希言:“我給你的木簪子,你可帶著了?”
高希言從懷裏掏出來遞給高云逸。
高云逸拿在手裏,仔細摸了幾遍,道:“以后可以一直戴著,不用摘下來了。”說著便伸手幫高希言插在頭上,又道:“若是想要發冠,下次我給你定制一個獨一無二的!”
高希言點點頭,道:“好,下次!”
五個人拿好各自的隨身行李,把馬牽到門外,跟客棧的人道別后向前騎了一段。到了路口,齊齊下馬,高云逸又對高希言和念白囑咐了一番,強忍著難過上馬,伸手揮了揮,策馬揚鞭北去,再也沒敢回頭。
高希言望著高云逸的背影,心頭一陣酸澀,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送別。
高希言呆呆地望著,王小川卻在一旁嚎啕大哭。
高希言知他的眼淚中除了不舍,更多的是不安,生怕自己做得決定是錯的,把未來過得還不如從前。
念白拍了拍王小川,看他依舊無心上馬,于是同高希言各牽了一匹馬,向前走了一段路。
這段路又是另一場告別。
客棧門前甚長的樹林,眼看走了近一半,王小川終于止住眼淚,開口道:“公子,我……”
高希言停住腳,轉頭看著他,點點頭。
王小川低著頭熟練上馬,沒有再說話,紅著眼眶看了看高希言和念白的臉,一個揚手,小馬駒撒腿向前跑了起來,嚇得王小川“嗚嗚啊啊”直叫,倒少了幾分離別的難過。只聽王小川的聲音飄來:“公子,以后有難處記得來找我,照顧好自己……”
高希言想要大聲回答,張了張口,最后只小聲說了句:“好。”
王小川的背影很快就在遠處消失了,樹林裏只剩下高希言和念白兩個人。
念白見他心情依舊低落,道:“你想繼續走走,還是坐馬走?”
高希言轉頭望望身后,又看看前方。對著念白道:“以后可以不趕時間了,你若是不急,我們便慢慢走吧?”
念白聽了,爽快道:“好嘞~那咱們就隨心所欲,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說著,牽過高希言手裏馬,跟高希言并肩走在陽光斑駁的樹影裏。
一路上念白講了許多笑話,高希言也偶爾回應幾句,這讓念白心情大好。
走了大半天,兩人都覺得肚餓,念白道:“餓了嗎?咱們要不走快一點,到城裏吃點兒東西,晚上再找個客店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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