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轉性令人驚，僧道配合見轉機
高希言來不及點頭，柳去非已經走出去幾步，在念白還沒落地之前，伸手拽過他的胳膊，一把甩出去十幾步遠。又飛速側身在地上撿了一把石子，邊向遠離高希言的方向跑，邊回頭向那大眼龍用力丟出石子。
跑出半裏地才看清那大眼龍的全貌，雖然頭略微大一些，身體卻甚是嬌小，只有小孩子一般的身高，只不過樣貌有些唬人，長著龍的頭，形狀似馬的身子。
高希言瞪大眼睛看著，仿佛畫冊裏傳說中的神獸囚牛。
柳去非看清全貌，越發覺得可愛，不再丟石子，剎住腳停穩了喘著氣，笑嘻嘻對那囚牛道：“不跑了，你也別跑了，歇會兒吧？”
那囚牛見狀也停住腳，好像聽不見一般，呆呆地看著柳去非，見柳去非只是笑著，便又抬腳沖了過來。
念白擔心囚牛攻擊，急忙閃現在柳去非面前，一個拳頭揮向囚牛，即將打到他的頭時，念白卻突然被狂甩出去，毫無防備。
柳去非頓時傻眼，抬腳便跑。在整個沙地上繞了幾圈，實在擺脫不了，也沒有力氣再逃，看念白還倒在地上，只好硬著頭皮跳進藍色的大海。
千算萬算，柳去非本想保護高希言，也為念白拖延時間，可自己跳進去后才發現，囚牛并沒有跟著跳，只有他獨自一人在白霧中左晃右晃，徘徊了一盞茶的功夫。
念白也沒想到囚牛沒有跟著跳下去，見囚牛距離高希言甚近，拼命掙扎著起身，高喊著：“來啊！我們繼續比試比試，看我，這裏！”
喊了半天也只是白費力氣，那囚牛頭也不回地走向高希言，站在柳去非擺了一圈石頭的地方。
高希言雖然害怕，但想到即便逃跑也只是徒勞，不如站在這圈裏或許還安全些。他看著囚牛越走越近，腳步越來越快，停在小石子擺成一圈的圈外，把頭向高希言緩慢的湊過來，高希言緊張地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但他告訴自己要保持鎮定，便只好好的站著。只見囚牛稍稍抬頭，在他衣襟處聞了聞，眼睛又睜大一圈，瞬間像被什么東西吸引一般，安靜地在高希言對面站著。
念白終于站起身，向前飛速滑步，見高希言沒有危險便改成邁步前行，想要來個偷襲。
突然，囚牛對著高希言張大嘴巴，念白也顧不得太多，急忙跳起，如飛箭一般直沖過去。又是即將靠近時，不明所以地被打了出去，彈回剛才的地方，這一摔，念白只覺全身筋骨如被打散一般，疼痛難耐。
高希言也被嚇到，來不及擔心念白，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見高希言坐了下去，那囚牛竟然也順勢坐下。只見他用自己長長的尾巴支成一個凳子，來來回回調整了好久，刻意坐得跟高希言一般高才停住。
高希言這才好好地看清了它的眼睛，那眼睛甚大，裏頭仿佛裝著深不見底的蒼穹。它看高希言的眼神甚是溫柔。
高希言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見遠處的念白還在地上掙扎。停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住在這裏？”
那囚牛依舊坐著，沒有任何回應。
高希言又問：“你是妖？”
等了一會兒，囚牛的姿勢和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跟高希言睜大眼睛相對。高希言便不再問，也安靜坐在沙地上。
不多時，囚牛眼睛微微閉起，竟然打起瞌睡。高希言被它驚訝到了。
就在一切平靜下來之時，只聽柳去非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開眼見明，閉眼見暗，所見不同，見性不變！”
高希言見囚牛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打著盹兒，便轉頭大聲對柳去非喊道：“收手，收手！”
柳去非合掌在胸前，一個翻身，卷起空中一團白氣，因過于專註，根本沒有聽到高希言的聲音。他睜眼看見囚牛對著高希言，一陣旋風從他兩腿間盤旋而出，他腳后跟向下一壓，“嗖”的一下向囚牛的頭頂沖來。
高希言再次高喊著：“別打！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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