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在一兩秒之間。甄暖的心是凝滯的。最近，他是不是總在工作中“調戲”她？
對面的小松和大偉像兩只自己玩耍的呆鵝，絲毫沒注意這邊。
甄暖收拾好紛亂的心緒，繼續檢查。
尸體在水里泡過，體表留下的信息少之又少。
很多外傷是死后在水底造成的，而真正在生前造成的傷都淡去了。
死者的頭發脫落了大部分，頭皮腫脹發軟，無法用剃刀。
甄暖和助理們一根一束地拔。這個過程并不困難，頭皮很軟，拔頭發就像拔剛栽下去的水田秧苗一般簡單。
甄暖把頭發和頭皮清理一遍后，發現了七八粒白色的粉片。
“這好像是……墻壁上的涂料塊兒。啊，很可能來自她被迫害的地點，那里的環境應該不太好。……轉交痕檢實驗室。”
甄暖檢查死者的耳朵：“耳膜沒有破裂出血。”
“不是溺水？”小松道，“不然，水壓會壓迫耳膜。”
“下結論不能從單一的現象來，而應該從多個現象推理。”甄暖觀察著死者的另一只耳朵，慢慢說，“比如干溺死。”
小松恍然大悟，大偉卻不太明白：“干溺死？”
“嗯。意思是死者落水后，沒有吸入太多的水，而是因咳嗽或恐慌，引起反射性痙攣，造成急性窒息；或刺激引起反射性迷走神經抑制，導致心跳驟停。年紀小的孩子容易干溺死。”
言焓靜靜聽著。
她的聲音透過厚厚的口罩，朦朦朧朧，聽上去比往常更柔軟，但不會給人不信服之感。
因她一身白大褂，清麗而莊素，干凈潔白的口罩遮住太過漂亮的臉，只留筆直而認真的眼神。這樣一來，格外冷肅而有權威。
她說完一大串后，又輕輕道：“不過，干性溺死的說法，現在學術界還存有很大的爭議。”
大偉“哦”地點頭。
“我舉這個例子只是為了說明，判斷死亡一定要多方面找現象。”甄暖認真道，“比如硅藻測試。”
小松：“如果落水時人活著，吸入河水，水里的硅藻會擴散到全身。可如果落水時已經死亡，硅藻有可能通過鼻子進入肺臟，但不會擴散至全身。”
“嗯。天然的證據是改變不了的。”甄暖道，“記得送一份肺部樣本給微生物實驗室，讓他們分析硅藻，精確死亡時間。”
在確定死亡時間時，任何單一的現象如尸僵尸斑都是不準確的，往往需要多方面深層次的檢測相結合。
鑒定死因，也是同樣的道理。
……
甄暖掀起鄭苗苗的眼瞼：“眼粘膜，眼結膜有尖形、淤形出血。”
小松奇怪：“咦？這是溺死的癥狀啊。”
甄暖淡淡道：“同樣，也是掐死的癥狀。”
小松不好意思地聳一下肩膀。
甄暖掀開死者的嘴，一大股惡臭，她被刺激地皺了眉，后退一大步。
繼續往下。從鄭苗苗的指甲縫里摳出一點皮肉組織，又照例把她的體下毛發收集。
“死者外.陰有青腫挫傷，□□撕裂……”鄭苗苗在死前被性侵了。
甄暖花了近三個半小時，才對鄭苗苗完成尸檢。
一結束，小松和大偉都如同跑了馬拉松一樣癱進椅子里伸展全身，腰酸背痛。
甄暖看向言焓：“隊長，病理實驗完成了，我就寫報告交給你。”
言焓“嗯”一聲，一邊摘著口罩，目光落在她脫手套的手上，漸漸，斂起了眉，問：“你只戴了一雙手套？”
她納悶：“我就一雙手，難道還能戴兩雙？”
言焓才摘到一半的口罩又重新戴回去。
甄暖莫名其妙，總覺得他那眼神有些不懷好意。
她清理好一切回去辦公室時，隱約覺得哪里不對，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尾隨著她。
言焓插兜走在她身邊，眼里隱約的笑意一刻沒消。
回到辦公室，言焓給她交待事情時也不摘口罩：
“已確定水塘不是拋尸地，我叫了徐思淼過來。等你和微生物實驗室那邊計算出落水時間后，讓杜衡和徐思淼根據水速和水底實況模擬出落水地的范圍……”
正說著，徐思淼大步流星，一臉燦爛笑容地走進來：
“言隊你找我……”他一剎那間皺了眉，表情扭曲，“臥槽，什么味道？！”
徐思淼捂住鼻子逃命般退回門邊，一臉摧殘至深的表情：“whatthe**！”
甄暖不解，四處嗅了嗅，猛地發現在解剖室里呆久了不覺得，剛才一路隨行的正是她手上的惡臭味。
她慘叫一聲，沖到水龍頭邊洗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初夏若雨等花開 海盜系統 賽博劍仙鐵雨 萬里芳菲 必須揮霍百億財產我太難了 逃婚女配不跑了 木葉酒館開局召喚 浴霸不能 渣完反派后 他重生了 神奇寶貝之掌門人 [紅樓]國師賈赦 蕭天策高薇薇全文 教授大神不好惹 我跟反派搶人設 精靈，可我是個培育家啊 大雜院里的小美人[年代] 大唐公主的小駙馬 出籠 嫁惡夫 妖魔復蘇：開局獲取一念神魔之力 網游之這貨不是騎士 顧醫生和他的季寶貝 天作不合 欲蓋弄潮 快穿：每天都要萌萌噠 快穿之傾色撩人 神醫秦浩楚雪薇 蟒緣 我真不想當皇上 都市之穿梭萬界 穿越后的榮寵一生 逆天求子高森 我的小心眼相公 人在四合院靠救助金度日 民國宗師 人在大唐，浪到飛起 陸新雅封瑜白 都市之神級宗師 我能抽取全世界 炮灰美人不逃了[穿書] 如何扭轉在柯南論壇的美強慘人設 刀尖蜜(重生) 毒醫狂妃：火爆魔帝，來一戰！ [快穿]系統坑我沒商量 鯉躍龍門 締婚 無限外掛下載器 一竹封天 竊藍 將軍他喜歡我，但不說 我就綠茶給你看！ 我成了逃生游戲里的npc 抗戰之開局讓少帥下跪張宗卿 海賊：我是赤犬的親侄子 快穿游戲：總有男神任我撩！ 長生劫［仙俠NPH］ 不摘月亮 暮冬(1V1)H(又名：我的軍官老公） 長生界蕭晨姜萌 清水之再續 男色誘人，母皇風流 開局從殺豬開始 你就仗著我寵你 [全職高手]當時明月在 我的天賦是覆活 穿成萬人迷后我的后宮都性轉了 麓渝記 進擊的傀儡師 與妹控的相處日常 神鷹天驕 我的藤蔓Alpha[女A男O] 我憑汲取功法茍到無敵 Hello，繼承者 嫁對郎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末世之帝國之王 穿越之不負紅妝 淬骨 謝謝你經過我的時光裏 聽時太太撒個嬌 八零嬌女又軟又颯 天師出山簡介 花中取寵 現任晚成 ［希伯來］撒旦婚戀指南 我在紅樓搞基建 世子請自重，本妃要休夫 妻子的秘密 天子追妻日常 斗羅：開局與千仞雪戀愛 斬碎諸天 穿成惡毒男配后我靠美貌取勝 七零之嫁糙漢后我被嬌養了 鄉野風月（鄉間迷情） 被偏執大佬纏上后[古穿今] 愛你入骨，隱婚總裁請簽字 穿越之靈植師 大秦：我有十萬顆復活幣 軍門撩寵之盛世千金 [網王ATA]全新的手冢國光 一日心期千劫在 上校他體力太好h 完本 [咒回]綺羅良今天也可愛不起來 重生錦鯉福運多 我真是無限流boss的男媽媽 總裁欽夫（耽美） 天罡地煞：從一人風后奇門開始 斗羅：我霍雨浩，圣靈教皇！ 娶了碰瓷夫郎后真香 重生七零小嬌媳蘇笛趙如山 剛入軍校就立一等功，我火遍全軍！ 古代大佬重生成王寶釧[快穿] 蝎美人養成計劃 蕭總的白月光重生了 爛橙子（gl 純百） 舉族飛升 竹馬攻略 退婚后我竟查出肚子里有四胞胎 偷偷喜歡他 九州之諸天召喚 欲望人生之回到2008 穿越來個通房丫頭 [西幻]穿成圣女以后被迫修羅場 重回1982 蠢蠢愈動 王妃他總想謀殺親夫 愛你苦盡甘來許念安穆延霆 沈蔓歌葉南歌 綜影視：修修修修羅場啊 國運高武：悟性逆天，從監獄開始 帝國元帥的男妻懷孕了 重生：韓城樂子人 不許動,她是我的 無為劍起 快穿：絕嗣男主被好孕嬌嬌拿捏了 雨因你而下，為你而止[現耽] 始皇家的好圣孫 文娛從傳承粵劇開始 閉關三年，下山即無敵 凡人：和韓老魔一起稱霸修仙界 穿到1983 我渣過的大佬們集體上戀綜了[娛樂圈] 解佩令 擺爛師妹，在線甩鍋 傅爺的玄學嬌妻火出圈兒 智者永不浴愛河 [綜英美]哥譚翻車圖鑒大賞 蒼爹今天改劇情了嗎[穿書] 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潛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