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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chapter83（2 / 5）

“甄暖。”

“嗯？”

“為我，不值得。”他說，側(cè)臉寂寞得像黑夜。

……

言焓走去解剖室，甄暖跟著進(jìn)去，就見臺子上幾塊黑漆漆的東西，鞣尸。

碎了的鞣尸。

言焓一句話沒說，戴上一層薄手套，過去把堆放在一起的人體塊拼湊起來。

甄暖立在一旁，沒有幫他。她不敢碰他的“人”，也不想打擾他和“她”。在密室里，她隔三差五地恨他和夏時，可如今看到這幅情景，她一點(diǎn)兒恨意都沒有了。

一個人如果活著，她的愛人跋山涉水穿越十年的時間去尋找她，這條路孤獨(dú)凄苦，但他心里有再相見的信念；

可一個人如果死了，她的愛人獨(dú)自一人尋找真兇，只為讓她安息；尋找她的骸骨，只為給她全尸；這條路，漫漫十年，他是怎么走下來的？

她死了，他真的在用一生的時間銘記她。

“她”萎縮得很瘦很小了，腦袋，軀干，手臂，腿桿，細(xì)得像柴火。

室內(nèi)只有解剖臺上開了燈。

言焓低著頭，碎發(fā)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只露出消瘦的下巴。

他的牙齒緊咬著嘴唇，嘴巴抿成一條細(xì)線。

他輕輕捧了捧“她”的臉，又摸摸“她”頭，手掌來回動了動，像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他手指輕輕碰一下“她”的臉，小心翼翼而又虔誠。

那張臉坑坑洼洼，不見人形。

鞣尸會完整地保存“她”死時的面貌，她曾被人扔進(jìn)腐蝕性液體，當(dāng)然會是這般慘狀。

他的食指緩緩從她的額頭滑到鼻尖，滑到下巴，輕微發(fā)抖。

然后，他盯著“她”的臉，就那么看著。

很久很久，忽然說：“我想單獨(dú)在這里。”

甄暖轉(zhuǎn)身離開。

解剖室里安靜無聲，言焓仍立在臺子邊，捧著那個坑坑洼洼的瘦小的腦袋出神。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終于把她拼好。

他握住“她”的手，穿過“她”的手指，十指交疊。

他俯下.身子，拿臉去蹭蹭“她”的臉頰，又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子，嘴唇輕碰“她”的嘴唇，像動物的本能，不能言語只能愛撫。

可……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漆黑的臉，直起了身子。

這種感覺……

“她”的感覺……不對！

……

甄暖回到辦公室，發(fā)了會兒呆，夏時因曾經(jīng)的甄暖變得支離破碎，她沒有記憶，就真的和她無關(guān)？

她想起那副慘狀，難怪言焓恨她。

她在桌上趴了一會兒，給沈弋發(fā)短信：

“我知道‘甄暖’以前是干什么的了。tina。”

想了想，又加一句，

“我想和你談?wù)劊F(xiàn)在。”

很快，短信回復(fù)過來：

“你在哪兒？”

“辦公室，我可以出去找你。”

“不用，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