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歷史,宗教與政治總是有著扯不完的關系,基督教千多年的傳承中更是如此,甚至一度神權高于王權,這其中的糾葛并非數語就能細說。
提到政治自然少不了軍隊,而在基督教的歷史中,有一支無比神秘的軍事力量。要用‘歷史’這樣莊重的詞匯來形容有些不恰當,因為它的存在僅僅見于傳說,并不是圣經、法典這樣的正史,而總是在一些野史、歌劇中頻頻露出影子。
神秘的隊伍,就連這支隊伍的名字也傳說紛紜沒有定論,他們最常見的稱呼是‘圣城衛隊’,其中每一位成員都是自稱為‘圣殿騎士’——需要一提的是,這支隊伍與十字東征時期成立的‘圣殿騎士團(poorknightsofchristandthetempleofsolomon)’毫無干系,它成立于更早之前,更早更早……直至追溯到《舊約》的時代。
圣城衛隊,在基督教中能夠當得圣城一稱的當然只有耶路撒冷,以它的名字來判斷似乎是守衛耶路撒冷的城防部隊,但‘圣城衛隊’守護的并不是耶路撒冷本身,而是建于其中的某一座宮殿。由大衛王時期動手設計,其子所羅門王動工修建完畢,并非教堂也非神殿,沒有禮堂、沒有懺悔室、甚至沒有窗戶,僅僅是一座連照明工具都不配備的陰暗封閉空間,宮殿本身更不如說只是一間秘密的倉庫——它的修建僅僅是為了保存一件圣物,而這同樣是‘圣城衛隊’存在的理由。
傳說圣城衛隊擁有強悍的力量,但這份力量從不參與任何軍事行動,同樣也不聽從任何人的調遣——即便是教皇,他們的使命只有一件,守護那至高的圣物。未蒙主恩的人不得看,更不得觸摸,這是主的圣諭。對于任何妄圖染指圣物的暴徒將受神圣裁決。
但最終,那不知是否真實存在過的圣物本身也未被世人所真實了解過,更罔論守護它的衛隊,約柜的守護者,他們也只是在一些傳奇素材的戲劇歌舞中偶爾露出神秘的一角。
雖然對于他人而言,這樣的傳說只是茶余飯后一點有趣的笑料,不過作為記錄了十字教十萬三千冊魔導書的茵蒂克斯,在她記錄的記憶中也確實證實了這支隊伍的存在——但也僅僅如此,‘圣城衛隊’,在公元前數百年的某個時代連著他們守護的圣物一同失去了蹤跡,那是連基督耶穌都沒有出生之前的年代,留在魔導書中的也只有只字片語的信息。
唯一能夠得知的是,圣殿騎士是主的代言人,是以主之名執行這神圣制裁的執行者。他們被主賜予了力量,懲罰妄圖染指圣物的惡徒,而這份力量名為‘圣裁’——以主之名所降下的神圣裁決。
圣裁,這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魔法,‘圣城衛隊’無需聽從教皇的調遣,其中一部分原因也包括了從某種程度而言他們的力量本就不在教皇之下,只論單純的攻擊性和破壞力圣裁甚至能夠媲美教皇以基督的人間代言人身份所施展的神降術。
圣裁之所以依然被定義為教宗級魔法,是因為不同于教皇被設定為耶穌(基督)升天后其人間代行者、圣彼得(使徒)繼承人這樣已然非人類的身份,‘圣殿騎士’在位格之中依然是人類。但是就威力而言,行使主的神諭而施展的圣裁,甚至能夠威脅到一些位列外環的低階天使,遠非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這樣同為教宗級魔法能夠媲美。
“禁書目錄,第二十三章第十一節,由魔法原理逆向推算……推算成功,確定為教宗級神圣魔法‘圣裁’,推算應對方法,資料不足設定不成立。”
茵蒂克斯原本清脆甜膩的少女聲音,此時卻帶著非人類的機械僵硬,毫無感情宛如電子音。對此無論當麻還是神裂等人都并非第一次遇見,卻依然難掩不安和悲哀,說到底魔法就是這一種毫無人情的罪惡。
或許幼時曾天真的認為力量是為了守護幸福而存在,但是看著這樣的茵蒂克斯,又有誰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此說出口。
而一旁的小風同樣有些驚訝,雖然并不清楚內情,不過這個原本只是以為受傷昏睡的女孩顯然并不簡單。要知道,就連亞雷斯塔都沒有將自己的光元素和魔法聯系在一起,畢竟所謂的魔法絕不是那么簡單的東西,需要施展的材料、道具、固定儀式、暗示咒語等等,如自己這樣隨意使用完全違背了原理,會被認為是超能力也是理所當然的。或者說正因為亞雷斯塔對于魔法的熟悉,才更不會將自己所施展的能力與魔法聯系在一起。
然而這個名為茵蒂克斯的少女卻一眼認出了自己力量的本質,甚至道出了這一魔法的真名。老實說,就連小風自己也不知道這魔法的淵源,僅僅是主神空間兌換的光系魔法手冊中自學而來,原以為不會被這個世界的人所了解,不過看來是自己小看了這個世界,或者說小看了這個名為目錄(index)的女孩。
十萬三千冊,正如其名字毫不夸張,里面涵蓋的范圍廣泛的讓人咋舌,雖然說是將這個世界所有的神秘都收攏其中有些夸張了,但至少在十字教內部,包括天主和基督兩大教系的各種術法涵蓋非常全面,其他佛教、道教等學派也稍有涉及。
這讓小風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覺,她想到的是《天龍八部》中的瑯嬛玉洞,而茵蒂克斯顯然是另一個王語嫣,懂得天下絕大多武學,本身卻沒有絲毫武功,唯一不同的是,茵蒂克絲似乎并不是如此純粹的花瓶,畢竟此時她身上泛動的是顯而易見的龐大魔力,‘龐大’似乎是太過于常見的形容詞,而茵蒂克絲展露的是連小風都露出些許驚訝神情的程度。
“這樣龐大的魔力,似乎不比伊利亞弱呢!”
小風輕輕自語中的伊利亞,指的當然是圣杯世界的伊利亞蘇菲兒·馮·艾因茲貝倫,那個在母親的腹中時便已經被改造成非人類的女孩,同樣熠熠生輝的銀發,兩個女孩竟是如此相似,顯然茵蒂克絲的身體同樣被非人的改造了。
不過說到十萬三千冊小風依稀對此有些熟悉,隨即才記憶起曾經在那個無限世界的主神空間中有過耳聞,不過完整兌換那龐大如同天文數字的兌換價格就連當時不把獎勵點當回事的小風都只能望洋興嘆,最終只是抱著好奇兌換了兩本,《羅潔愛爾之書》和《雷蒙該頓》,這兩本書此時依然安靜地躺在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卻沒想到那所謂的十萬三千冊竟然是出自這個世界。
抱著好奇的心思,小風并沒有在意那澎湃的魔力,一步步向著茵蒂克絲走去。然而正在此時一柄長刀擋住了她的步伐——又是神裂,不過此時的神裂原本敵視的神情中更添了一分古怪。
“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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