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嘆息卻撞擊在我的心上,我問她:“你在想什么?”程澈不看我,悶悶的說:“大貓你的爸爸媽媽是怎樣的人?”
“他們啊,他們是很善良的人,會有一點固執,一點老派,但像大多數父母一樣,用他們獨一無二的愛一直滋養著我,就算我是個傻子也不會放棄我,更何況,我又不是傻子。”我笑笑,想緩和她心中的愁緒。
她沒看見我的笑容,只是把我抱得緊了一些,我見她是瞇著眼,呼吸間卻猶如嘆息,她淡淡地說:“大貓你抱著好舒服,如果我都習慣了,然后你爸爸媽媽要把你從我身邊拉開怎么辦?”
我摸摸她的臉,說:“那我就跑回你身邊,別忘了我是跑步能手。”
“你不怕傷他們的心嗎?”
“怕,但我更怕見不到你。”
“那你會不會有不想見到我的時候?”
她睜開眼,看著我,我無法回避這個問題,我們四目相對了很久,她的眼睛眨得很慢,仿佛怕錯過我的表情,我說:“會。”聽到這個答案,她眼中沒有失落,沒有難過,仿佛本來就應該如此,我知道她在等我的解釋,我輕聲繼續說:“如果有一天,我覺得我不值得你愛的時候。”
我看向她,她閉上了眼睛,安靜得好像睡著了,讓我有一種錯覺,我們沒有說過話,只是一晚上的靜默無言,一屋子的闃靜無聲。我抱著她,看著她的臉,她在我的懷裏睡著了,她睡著的時候沒有什么表情,但我知道她是愛我的。
只是當時的程澈,并不知道,阻礙我們的,更多的不是父母。
只是當時的我,也并不知道,我有可能,無法跑回她的身邊。
老葉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他沒有通知我。他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典型的早有預謀的出走。公司新的老總叫鄧新一。這讓公司裏所有人無一例外的想到了那個名偵探工藤新一。而他一上來就雷厲風行,把新官上任三把火發揮得淋漓盡致,一改老葉時代的寬松,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于是很多人明著叫鄧總,暗地裏卻有人開始喊著變了調的新一君,活脫脫的就是“洗衣機”。
由于之前得的大獎,加上應該有老葉的功勞,鄧新一對我還是不錯的。甚至于有些高級的社交宴會也會帶我出席,而同行的往往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但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也不得不出席那么一兩次,免得顯得太不給面子。
穿習慣了休閑裝,突然讓我穿得那么正式,還真是不習慣,禮服是程澈挑的,她的品位一向好得猶如時尚編輯,給我挑了一條不會過于暴露又不會過于保守的裙裝,得體的剪裁以及簡單的點綴,顯得既不高調,也不會過于平庸。待她幫我打扮好,一副滿意的樣子,下一秒卻變了臉,嘟起嘴說:“今晚沒人陪我了,我不開心。”
我對她說:“飯菜在冰箱裏,晚上拿微波爐熱一下,不準吃泡面。沒事就看看電影,我電腦裏有很多你喜歡的類型,實在無聊就去找脫脫她們泡下吧,反正你們也混得那么熟了,哎呀,一晚上很容易過的啦,你自己找事情做。我會盡早回來。”
“不許拈花惹草。”
“拜托,我又不是你,哪裏有那么多花草給我拈。”我吻了吻她,便出了門。
和鄧新一他們匯合后,我跟著鄧新一走進宴會地點,剛開始他還帶著我,到處認識一下這裏的名流。到后來,他就直接對我說:“這裏有很多設計界的前輩,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把握好機會。“說完,便自顧自走向一邊和別人聊天,真的再也不管我了。
我只好一個人隨便閑逛,又覺得都是不認識的人,那么突兀的去結識別人,這種事情我做不來。漫無目的,有彬彬有禮的紳士來搭話,我沒什么興趣,回話也是簡略的。或許是大的場合,那些男人也不會過分糾纏,懂得適可而止。這讓我對這裏的印象還不錯。
宴會上有許多精致的糕點食物,我拿起盤子每樣都嘗了一下,覺得也沒有什么特別好吃嘛。看來我的確是對美食沒有什么苛求,正當我準備放下盤子,思考何去何從的時候,卻被人拍了拍肩膀,禮服是露肩設計,被人直接接觸到皮膚讓我很不爽,我回頭一瞪,眼睛圓了不要緊,嘴巴也圓了起來,我驚訝道:“徐唯悠,你怎么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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