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新仇舊恨，所有委屈不甘。
在這一刻如同沸騰開來的巖漿，澆滅了我所有的惶恐和理智。
我在病房裏的一片混亂和尖叫聲裏，輕聲開口：「裴嶼，我自認并沒欠過你?！?
曾被逼羞辱糟踐過他又怎樣，哪怕我沒有過苦衷和無奈。
可自愿跪在我腳下，拿我的錢，救他母親，救他裴家的人，是他裴嶼。
你情我愿的交易，誰曾逼他！
猩紅鋪滿我的視線，我跟著裴嶼一起倒下。
夢裏浮沈，無休無止。
耳邊時而是儀器滴答的聲音，時而是有人抽泣著嘶喊著叫我的聲音。
我感覺我好像死了，又好像還活著。
再次睜眼，有陽光從病房窗外照進來。
我卻感覺天色灰暗，似是再也見不到光。
裴嶼在病房門外，聲線虛弱啞痛苦哀求：
「讓我進去見見她。求求了，讓我再見見她?！?
我聽到，他叫我琬琬。
思緒有些遲鈍，想了好久才想起來。
他上一次這么叫我，還是幾年前，他被迫跟我談戀愛的時候。
清醒的時候，他是不會愿意這么叫的。
可很多次，他喝多了，抱著我一遍一遍，喊的都是這兩個字。
趙醫生守在門內，聲線冰冷帶著仇恨：「你不配！」
「要是想看到姜琬跟她奶奶一樣，你就盡管帶人再硬闖！」
病房門外，裴嶼的聲音迅速弱了。
「我不會，不會硬闖。我等她醒來，再求她見我?！?
「我都知道了，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
他說著，聲音再次哽咽：
「姜憐進監獄了，她該死，我也該死。
「琬琬，你見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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