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蝶見勸不動他,只得在木盆里兌了溫水,先緊著四肢后背擦抹,免得他胸腹著涼波及五臟。
焦順邊吃邊問,這才知道李紈早在傍晚時就回西府歇息了,而如今已是三更過半【12點】,于是也熄了回家沐浴更衣的念頭。
正想著讓銀蝶另尋套被褥過來,忽然身子打擺子似的一顫,忙伸手攥住銀蝶的手腕,訕笑道:“明兒,等明兒再說吧!”
銀蝶小嘴一扁,揶揄道:“爺先前不還自夸勇似趙子龍,能單槍匹馬七進七出嗎?”
問題是之前就已經……
焦順把臉一板,沒好氣道:“你這小蹄子倒囂張起來了,等明兒我瞧你討不討饒!”
說著,斟了杯酒送到銀蝶嘴邊兒,笑罵:“今兒先堵了你這張嘴,來來來,坐下陪爺吃幾杯!”
銀蝶嬌笑著將那甜酒一飲而盡,卻不肯在旁邊就坐,而是起身道:“爺先吃著,我去尋套被褥過來?!?
說著,自顧自摸黑去了。
焦順如風卷殘云般飽餐了一頓,又自顧自擦了胸腹要害,這才套上了里衣。
剛把那床上的‘戰場’胡亂卷起來,銀蝶便又捧了被褥回來。
而除了被褥之外,她懷里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包袱。
“這是爺家里差人送來的官袍、官靴?!?
銀蝶將那包袱擺在床頭,嘴里又道:“玉釧本來還想見您來著,我推說您喝醉了正在歇息,她這才托讓我們傳話給您,問明兒是直接把禮物送過去,還是等您回來了當面交給寶二爺。”
焦順這才記起明兒是寶玉的生日。
到時候寶釵黛玉、湘云三春必是要去湊熱鬧的,再加上那些有名有姓的美婢……
想想都讓人覺得羨慕嫉妒!
更讓焦順著惱的是,賈寶玉這小子果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明明靠著自己的謀劃入了皇帝的法眼,偏半點不感激自己,反而耍起了小性子,怪自己徹底打破了他逍遙快活的日子。
這倒也不假。
寶玉以前雖迫于賈政的壓力,不得不去工部衙門歷練,但也不過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做做樣子。
然而自打得了皇帝稱贊之后,闔府上下都對他寄予眾望,連老太太都整日督促他不要辜負圣恩,逼得這小子只能每日去衙門點卯,還不得不認真學習工業知識。
半個多月下來,就讓這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吃盡了苦頭,也因此惱上了焦順。
可他卻也不想想,若沒有賴以存身的資本,逍遙快活的日子如何能夠長久?
唉
少年不知愁滋味,說什么也是白搭。
偏這府里也沒人敢對他重拳出擊的,只能等賈政回來之后,再用物理療法幫他樹立三觀了。
想到這里,焦順意興闌珊的擺手道:“明兒讓玉釧把禮物送去就成,最近衙門里忙的很,我就不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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