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薛忌從未見過樂天如此,有些著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樂天對不起陛下,真的無顏再做陛下的郎中令……陛下待我如弟,可我卻在私情上背叛了他,樂天真的該死……”
“私情上?你跟她……難不成你們……”
“樂天跟蘭兒今生雖不能在一起,可我們的心不離不棄,生死相隨。樂天不能違背對她誓言,也無法原諒自己對陛下的背叛”,樂天從榻上起身,單膝跪地,“望太傅能成全樂天,就讓我出戰沙場吧!”
“樂天,你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贖罪啊!恕薛忌不能成全與你!”,薛忌猛然甩袖背過身去。
“求太傅成全!”,樂天雙膝跪地,俯身磕頭。
“哎呀,你這是干什么呀!”,薛忌轉身上前扶樂天。
“望太傅成全!”,樂天俯身不起,“太傅是覺得樂天無能力領軍打仗嗎?”
“哎呀,我不是說你能力問題,誰不知道陛下身邊的兩位良將,曾離和你。可你要明白援代抗秦那是以弱敵強,說白了,咱們的聯軍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把握!而且你現在的心態根本就是……就是……哎!”
“我已經沒有選擇了,若能為了大齊犧牲性命,樂天也算是還了陛下的恩情!望太傅成全!”
薛忌心中其實也明白樂天的難處,一邊是自己相許終身的女人,一邊是重用自己、視自己如弟的齊王,兩邊都是如此的情深義重,兩邊都是如此的難以割舍。薛忌其實也想不出更好的人選出戰,可此戰的情況薛忌比任何人都心中有數,望著樂天,他不想自己的好兄弟就這樣一去不覆返。
“你先回去吧,容我考慮一下……”,薛忌扶起樂天,眼中也閃爍著淚水。
薛忌一夜未睡,擬好的簡奏上將領的名字仍然空缺。
第二日早朝,齊王建在小紀子的攙扶下,艱難的坐在了大殿之上。薛忌將援代抗秦的簡奏呈給了齊王建,上面寫著曾離的名字。
“陛下,臣認為大將軍曾離是不二人選”,薛忌道。
“不可!曾離將軍戍守在燕齊要塞,秦王雖然俘虜了燕王喜,可王賁的人馬還駐守在離邊境不遠的地方,萬一將曾離將軍調開,恐秦王趁勢從北進犯大齊啊”,一大臣建奏。
“考慮極是……還是另謀人選吧”,齊王有氣無力的揉著太陽穴。
“可代國也是我大齊的要塞之地,若代國沒了,齊國就岌岌可危了,陛下!”,薛忌再建,“依臣愚見,秦王將王賁的人馬駐留在燕地就是等待戰令一舉攻打代國,而陛下若將曾離將軍擱置在北邊不動,恐怕避重就輕呀!”
“北邊……要守,西邊……要打,難道……我若大的齊國就……找不出另一位……曾離一般的將帥之才嗎?”
站在一旁的后勝心中暗想,能跟曾離之才相比的恐怕只有樂天了,若建議他去,一來可以緩和昨日我主張不打跟陛下造成的緊張關系,二來他走了,那件事也就不必再擔心了,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能戰死沙場,也可報了我兒灼梓無后之恨。
后勝想到這裏,上前奏道,“陛下,老臣有一人選!”
齊王建微微側了側身,“舅父不是……主張不打嗎?怎么……今日又建議人選!”
后勝假惺惺的一歪嘴,“昨日,是老臣魯莽了,可老臣之忠心天地可表。既然,陛下已做了決定,聯代抗秦,老臣也無話可說,只想盡些綿薄之力!”
“那……舅父推薦何人?”
“老臣覺得非郎中令為不二人選!”
后勝的提議讓薛忌覺得心都緊了,忙對著后勝道,“丞相,郎中令負責宮中的守衛,可是關系陛下安危的要職,若將他調往代國打仗,那誰來負責陛下的安全?”
“太傅要是覺得郎中令不合適,可有更好的人選?”,后勝反駁。
薛忌一時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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