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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彼此（2 / 3）

舟向月輕輕挑起眉。

他看到過那張線稿，那明明是格桑畫的。

而格桑又拿出了一張線稿，同樣檢查合格了。

舟向月心想，看來格桑給她姐姐也畫了一幅，讓她考核過關(guān)了。

不過，眼看老師接著開始挨個檢查學(xué)徒們的線稿，舟向月忽然想到，他說“線稿必須過關(guān)，才能進入下一階段”，或許是在暗示只有線稿合格了，才能離開這幅般若繪。

倘若是真的，那就有點麻煩了。

舟向月對自己的繪畫天賦比較有自知之明，他只適合畫兩筆的小船簡筆畫。

更何況，他在這裏從來就沒有認真學(xué)過般若繪。

他湊到郁歸塵旁邊，壓低聲音：“耳朵，借我一張你的線稿好不好？”

郁歸塵在低頭畫畫，看都沒看他一眼：“這是作弊。”

嗯，舟向月就知道他不會同意。

他抱著郁歸塵的胳膊晃了晃，軟著聲音道：“求你了，就借我用一小下下……我再也不在你桌子上亂涂亂畫了。”

郁歸塵抬起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每個人畫自己心中的般若繪，我借給你才是害了你。”

就在這時，老師檢查到了第一個線稿不合格的學(xué)徒，敲著桌子道：“線稿還沒合格的人要當(dāng)心了，上午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到下午下課前，如果線稿不合格，就挨一頓鞭子。”

郁歸塵拿著筆的手在紙上頓了頓。

舟向月伏到郁歸塵肩膀上，拽著他的衣服可憐巴巴道：“耳朵耳朵，我錯了，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要挨打了……我晚上再也不搶你的被子了，我貼著墻睡，給你睡大床。”

郁歸塵被他拽得一晃一晃的，半晌輕輕呼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

舟向月道：“……就算你壓著我睡覺，我也不親你了！好不好嘛，求你了！”

郁歸塵指尖無意識地攥住了筆。

他一用力甩開舟向月，冷聲道：“不好。”

舟向月：“……”

這個郁歸塵真是遠遠沒有真實的小郁耳朵可愛，比石頭還冷硬。

他都這么不顧形象地求他了，居然還不答應(yīng)，太過分了。

罷了，求人不如求己。好聲好氣求他不給，難道他就沒辦法了么？

郁歸塵小朋友未免太小看他了。

一切比預(yù)想的更順利，上午的課一結(jié)束，郁歸塵就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教室。

舟向月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立刻把他的畫夾拿到桌子底下翻開來。

第一張就是張合格的線稿，而且郁歸塵還沒給老師看過。

舟向月二話不說就把它抽走了。

第二張，正是剛才老師過來檢查時，郁歸塵合格的那一張。

底下還有許多張畫稿，舟向月瞥了窗外一眼，確認郁歸塵還沒回來，就順手往后翻了翻。

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后面的線稿畫的并不是度量經(jīng)上的神像，而是形態(tài)各異的、沒有臉的少年。

站著的、坐著的，斜靠著的，一只手托腮的，趴在胳膊上的少年。

線條柔軟流暢，雖然寥寥幾筆，卻十分靈動。

咦？原來郁歸塵這么認真的人也會開小差的。

舟向月想，沒有臉大概是因為老師說過，開臉是般若繪最神圣的最后一步，要放到最后學(xué)。

到底是小孩子，沒學(xué)過畫臉，就不會畫臉了。

他把郁歸塵的畫夾放回去，然后拿著他的畫徑直去找老師。

還真叫他猜中了，當(dāng)老師說他的線稿合格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忽然一黑，他身體一輕，仿佛從周圍的環(huán)境中脫離了開來。

舟向月像是從夢中醒來，看到郁歸塵正在輕推他的肩膀：“舟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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