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兒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嗆咳的話都說不出來,四肢僵硬的在那發抖。
不知是冷的,還是趴的太久,支撐不住身體。
“娶我,哥哥害怕?”玲雅無辜的問著。
“玲雅。”
“哥哥,在呢。”
“你當清楚,我說的那些都是玩笑話,做不得數的,你上吊做苦情是為了騙媽媽,我也是,只是為了騙媽媽而已,求她放過你。”
玲雅臉色不大好看,沈默不語,喬三兒就算看不見,也察覺了些不對的氛圍。
他靜靜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難不成,一定要有夫妻之實,哥哥才肯認下我嗎?”他認真的問道。
他聽出來了不對勁,可為時已晚。
喬三兒猝不及防的被撲倒在這冰涼的青石板上,不知是石板熱還是他發熱,只覺得身體躁熱,過后,想明白還是被羞的。
他急切道,“你少來,我不喜歡男子,我也打聽過你,媽媽將你養在深閨裏,雖不待客,但也聊了不少會談,都是女子接客,你不喜歡男的,別勉強,不然你沒必要拒絕那三千兩。”
“哥哥,同我在說笑嗎?”玲雅嗤笑著,“你知道那三千兩買的是我的命嗎?它將我整個人買過去,若日后還有命可言,那真的是怪了。”
“哥哥,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那個男的,不然不會一再二再而三的拒絕,更何況有妻子還有孩子,如何有我容身之處!”
喬三兒發覺他說到妻兒的時候,語氣突然的陰沈,他尬笑了兩下,“玲雅是花魁,心中自有分辯,可是我們身在青樓,不由己太多,玲雅就算不喜歡,也不應該喜歡乞丐,畢竟蛇鼠窩,可沒有金銀堆砌的房子來的實在。”
“哥哥,我不在乎,我只想跟哥哥一起,亂世人自求多福,哥哥在意我就好了,不管在哪裏,我都會跟著哥哥。”
“我吃的了苦的,媽媽以前為了罰我,打了頓鞭子,還不給飯吃,我餓了三天,也沒有求饒呢。”
聽起來,還挺自豪的。
喬三兒無奈的搖搖頭,只當他嬌慣,不知道外面苦難,挨頓打,不吃飯就能過去。
他岔開話題,“玲雅,看看有沒有,出去的路,看看我們能不能走出去,媽媽突然看到你跳湖,心裏估計也不好受,趁著她難受,可以多要些銀子,來傍身。”
話落,喬三兒沒聽到對方回應,反而聽到他像是忍不住笑了。
“…”他很嚴肅,這是經驗之道。
喬三兒正想再說說的時候,張的口又閉了回去,他臉皮發熱。
“哥哥,真好。”
溫溫柔柔的聲音,仿佛很鄭重的述說著這件事,聽起來怪讓人臉紅的。
喬三兒咳咳兩聲,“先起來。”
說了這么久,玲雅一直趴在他身上,沒什么重量,輕輕軟軟的,兩人挨的極近,連他呼吸都是帶著芬香,喬三兒不敢抬頭,怕碰到不該碰的。
雖說沒什么,男的跟男的,但是處在這青樓,一切都變會得奇怪。
他是喜歡女子的,以后還要給喬家留后的。
話到如此,喬三兒推了推他。
玲雅縱是滿臉委屈,那人也看不著,就算是看到,也會隨他去。
“自古女子親吻便是定情,坦誠相見,就要親自上門提親。哥哥不但摸了,抱了,親了,還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難不成就因為我是男的,就這么不在乎我的貞潔嗎?就可以什么都沒有嗎?”
“是哥哥先說的,心悅我,要為我贖身,要救我出去的,在這裏,男子同女子樣,被贖身,自是別家人,若是被退了回去,就永遠出不來了,得一輩子低頭做人。”
喬三兒躺在地上,臉頰上都是遲來的淚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臉上。
半晌,他悶聲道,“你找個活干?”
“嬌生慣養慣了,做不來,除了賣身,就是賣身。”
“…好吧,還真是沒用了。”
喬三兒無奈的說道,“看看先出去吧,天冷,哭多了傷身。”
“好,哥哥。”哭著眼淚更是迅猛了些。
仿佛下雨一樣,喬三兒惆悵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騰空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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