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流淌。
琴音極悅耳,琴也是極好的琴,乃上古神物。這世間想必僅此一把,而如此獨一無二的琴,我竟是第二次見。
忘了曾幾何時,我在靈山陸少卿的房間內(nèi),也見過一把一模一樣的上古神物。
不想閉眼,我再瞧,正奇怪為何沒有陸少卿?就已見屋內(nèi)款款走出的白衣人來,他手中倒提一把寶劍,步履輕盈。
行至鳴萱身前,他停步微笑,聲調柔得似三月春風:“既然鳴萱姑娘要看少卿舞劍,少卿恭敬不如從命。鳴萱姑娘,少卿今日獻丑了。”
言罷便起勢,就見一片雪白劍花中,陸少卿身子輾轉騰挪飄逸如仙。劍勢更是時而急如驚虹,時而緩如細雨,和著琴曲,交/纏婉轉,配合得天衣無縫。似乎這劍式與琴音,本就該是一對兒,任由時光翩擦,歲月蹉跎也不更改。
本唱著曲兒的陸云錦止了音,癡癡地望著天,也不知在想何?!這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那舞動劍光,以及纏綿琴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一曲方舞罷。陸少卿作勢收劍后,再朝鳴萱展顏:“鳴萱姑娘見笑了。”
鳴萱將琴放下后起身,自懷中掏出一方雪白帕子,踮起腳尖來為他輕拭額上汗珠,而那持著帕子的手就被另一只干燥穩(wěn)定的手輕輕覆上。
二人相視而笑,眼中濃情,恐怕要將冬雪也融了。
我迅速將畫合攏,在地上亂找,怎么也找不到緞帶。賭氣的趴下,發(fā)現(xiàn)緞帶就在腳旁。我將緞帶拾起狠命地系那幅畫,卻怎么也系不上!似乎那濃情要沖出畫來,直沖到我眼前,指著我頭臉問我:“你算什么東西?!你可有我們曾有過的時光?”
有時候我們會悲哀,自己已老得只剩回憶。可若連回憶都沒有,是不是就不配悲哀?!時間,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殺手,可有時候,卻也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本錢。
“啪”的一聲,緞帶斷成兩截。我瞧著那兩截子紅緩緩飄到地上,心也跟著一直沈,一直沈,直沈到比無間地獄還深的地界。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將呼之欲出的真相關在畫裏!于是彎腰去拾緞帶,卻突地頭暈目眩。
若能暈過去倒好。
可暈厥不愿眷顧我!于是就將身子趴伏在地,如最虔誠的佛/教/徒。臉面緊緊貼著地,這樣的冰冷可以令我頭腦清醒。但我本就是個癡兒,便是清醒或糊涂,又能如何?自此以后,又會有誰在乎呢?!
哭不出來!有時候痛得狠了,未必有淚。
我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一直,希翼著自此以后便不再動,也不再想。或者突然化成了一座石像,自亙古開始,到無窮盡后。
所有奇怪紛雜的念頭一股腦地涌進頭。地上冰涼刺骨,就連小腹都涼涼的。一股子酸水嘔上來,我驚覺過來。
是了!如今我不是一個人!無論怎樣,這腹內(nèi)嬰孩無辜,我總不能令他與我一同受苦。于是自地上起身,我擦干淚,在自己臉上擺個自以為最灑脫的笑。
“我以為你會一直趴在地上。”
有聲音自身后傳來,回首便見陸云錦不知何時已在身后。
“怎么會一直趴著!不過是些畫兒。”
“你都看過了?”
“看了一點。”
“你明白多少?”
“我知陸少卿與鳴萱有前緣。還有你,其實你一直想見的,是那個與我一般模樣的鳴萱。”
陸云錦身子繃緊,沈默良久,便問我:“你可以很灑脫?”
我誠實地搖頭,道:“不能。”笑了笑補充道:“若真動過情,沒有誰會很灑脫。所以你巴巴的令云少海去人界尋我來,其實不是為了見我。也不是為了與我傾訴心事,只是為了幫心愛之人。”
陸云錦沈吟著,道:“我不知該怎么說。”
“你的發(fā)瘋與心疼都不是因我而起,只是因我這張面皮而已。你尋我來只為了告訴我,你心愛女子曾與陸少卿兩心相系。只是告訴我,要懂得知難而退。但我為何要知難而退?你也說了是前緣,前世事前世了,今生陸少卿本就是一個全新的人,如一張嶄新紙。更何況陸少卿已忘了她,又何苦前世今生扯在一起?!”
“其實,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這么簡單。”陸云錦眉頭擰起來,似乎不知該如何說。
我苦笑,道:“你不會告訴我,我也和妙緣一樣,與鳴萱其實只是正邪二人吧?!”
陸云錦便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聽得一聲巨響,我們忙回頭瞧,就見緊閉的門被撞開,云少海渾身是血的跌進來。
我怔住。而眼前杏色身影一閃,陸云錦已當先一步過去,他將云少海扶起,急問:“怎么回事?”
“臥龍鎮(zhèn)——陸少卿——”云少海只說了六個字,便頭一歪暈厥過去。
陸云錦忙為他渡氣,而我一聽陸少卿三個字,頭皮就發(fā)炸。急惶惶奔出門去,滿腦子都是陸少卿。
他怎的了?!難道解開點金術的時候出了差錯?!那么他是死了?!是金化加劇了?!還是別個?!
人一慌便不認得路,我四處亂闖亂撞,好不容易才找到通往無間地獄那長廊,而一頭闖進去,一路橫沖直撞得各鬼差驚呼連連。恍惚見到牛頭馬面,我又折身回來,一把抓住牛頭的手臂,迭聲問道:“怎么出去?!哪條路最快?!”
牛頭呲牙咧嘴好一陣子,方道:“姑娘,你弄疼我了。”
忙將手撤下,我又問:“快說!人命關天!”
牛頭卻朝馬面瞧,而馬面就搖頭,道:“近路倒是有一條,但那條路只有九爺知道,我們這些小羅嘍哪有資格知道啊!”
“唉”我又往回沖,其實沿著原路是可以出去的,但那條天井般的路下來就又慢又耗時,更何況上去!陸少卿如今不知怎樣,我只想最快時間回去。
自被撞得七零八碎的門進去,我就發(fā)現(xiàn)云少海已醒了,正躺在冰冷地面上,而陸云錦不見去向。
“你醒了!”我大喜,方才一聽陸少卿就沒了方寸,又加上有陸云錦在,我知云少海定然沒事,竟連問候都無。
云少海就搖頭,只是個簡單的動作,他卻神色痛苦至極。
“他呢?”我問云少海,氣陸云錦此刻竟沒了影兒。云少海就極緩慢地開口,道:“你別擔心。”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受了這么重的傷?是不是解開點金術的時候出了差錯?!是不是你們被法力反噬?陸少卿如今是死是活?!糟了糟了,不是說鳴萱在么?!難道她也幫不上忙?!”我問了一串,云少海只是搖頭。
只覺渾身的血都往頭頂沖,我抓住他雙臂,見云少海痛苦地皺眉,終是放開手,嘆氣道:“罷了罷了,與我什么相干?!正主兒都回去了,我還湊什么熱鬧?!又幫不上忙,興許只會添亂呢!”
笑一回自己癡傻,云少海卻掙扎著開口,道:“我知道捷徑,可以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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