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了外套,拿起鑰匙。
手指剛剛碰到門把手,家門忽然開了。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先傳了進來。
“啊呀!栃木縣的風光真是不錯啊,和東京比也一點都不差。”
“那是當然的咯,栃木縣歷史悠久,是觀光圣地。”
是拓云和早霧的聲音。
家門被徹底拉開,晴塵步態悠然地踏進了門內,他臉上還帶著笑,睫毛微彎,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見到禮枝手拿鑰匙錯愕的樣子,他問:“這么晚了還要出門嗎?”
禮枝拿著鑰匙的手垂了下來。
無事地回來了。
那么她……
呵。
她吞了口口水,強行振作起精神,“你們去哪裏了?”
晴塵笑笑:“去拜訪了一位舊友。”
禮枝攥緊了手裏的鑰匙。
視線對上笑意盈盈的紅色雙眸,直到手心被堅硬的鑰匙扎得發痛,禮枝才回過神。
她低下頭,眸子暗了暗,再抬眸時,目光直勾勾地刺向了兩個座敷童子,笑裏帶刀。
“拓云、早霧,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啊~~~~~!”
晴塵眼睛微微吊了起來:“誒?”
拓云和早霧嚇得牙齒打顫,直接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
道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禮枝的三倍速輸出給掐死在了嗓子裏。
“座敷童子就應該守住家宅,再不濟也應該跟著房屋主人。出門游玩好歹打一聲招呼吧!推開家門發現家裏的座敷童子都消失了,真的很嚇人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們倆被妖怪捉走了,害得我擔心了一整個晚上!”
拓云和早霧瘋狂土下座:“對不起主人大人!是我們錯了!”
聽見誠心誠意的謝罪,禮枝神情沒有起伏,只是繼續對他倆指指點點:“真是不可原諒啊不可原諒!”
完全把晴塵晾在了一邊。
晴塵玩味地挑了挑眉毛,“我……”
禮枝抱著胳膊,別過頭,視線掠過晴塵,又將視線轉回去,對著拓云和早霧道,“你們和晴塵大人不同,你們是我家的神,晴塵他是所有人的神。總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們也說不定,但是你們依賴家裏的主人才能存在。”
晴塵用扇子輕敲手心,“哦呀?你的話別有用心吶。”
禮枝不愉快地瞥了他一眼,沒勁地擺了擺手,“才不是。”
晴塵笑意微收,“我給你帶了禮物。”
禮枝轉身向臥室走去,留給他一個背影,“好困,我先睡覺了。”
“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關上。
拓云和早霧面面相覷,“主人大人會不會真不原諒我們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呀,這下要怎么道歉才好呢?”晴塵嘴角含笑,喃喃自語道,“一直以來被人厚愛的我,還真是苦惱啊。”
*
禮枝半夜夢醒,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抬手意欲掀開被子。
指尖觸碰到了溫暖的一團毛毛。
她徹底醒了。
窗外,街區的暖色路燈溫柔地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墻上打了一道光。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她看清了夜色裏泛著螢光的一雙赤色瞳孔。
趴在她胸口的,是耷拉著耳朵的白狐貍。
“晴塵?”
狐貍豎起了耳朵,似是在應答。
禮枝悶悶道:“你怎么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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