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的確有人將這玉佩浸于紅歡水中？”
“回皇上，且時間至少半日之長，紅歡的用量也極大，不過即使這般，尋常人也需日日貼身佩戴，數日后才會毒侵身體，腐爛內臟。”卓太醫一一稟報，不憂不急的語調像是尋常。
“那藥效呢？像這樣的玉佩多久才會顯現？”
“額...以往也無這般投藥之法，不過依照藥劑用量推算，那也需貼身一日，出了汗水才會入體。”
聽了卓太醫的話，周玉辟的神色來了興趣，他嗯了一聲。手指繞著硯臺緩緩滑動：“沒想到，有人這么急切。”
“皇上。”卓太醫終于帶了些許為難，他頓了頓，還是開了口：“但這玉佩上不光有紅歡，還有一味色力，這色力十分罕見，若是單用只會活血益氣，可它同許多藥材皆可反應，起到增倍藥效之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玉佩上的紅歡只需觸碰便可藥發？”
“那還得看個人體質，無法作定數。”卓太醫捋了捋胡子：“老臣原是不想說這色力之事，怕影響皇上您的判斷，可為臣之心不敢隱瞞。”
“這色力罕見到什么程度？”
“這東西皇宮藥庫沒有，唯有宮外來之。它屬實雞肋，就連藥鋪都極少能買到。而又只產于苛刻崖邊，采摘不便，收益又極低，藥農、采藥人皆不愿采賣，但它形觀可愛，如同細小株柳，是有些地方會誤將其晾曬后插瓶裝飾。”
殿內爐火升起的煙纏纏繞繞交織出各種曲線，讓時間變得有形又可觸碰溫度，周玉辟對著卓太醫揮揮手，對方便心領神會地退了下去。
究竟是哪只狡詐的小狐貍藏不住了尾巴，還是魏青自導自演了一出迫不及待？
“屈多益。”
“在。”
“這玉佩先前在大主宮那？”
“是，大主宮去北院搜走后過了兩日再還回去的。”屈多益琢磨這事有一會了，他知道兄長的性子，就算在后宮這么多年，也不會磨滅最初的想法，他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兩日。”周玉辟喝了一口已冷的茶水，他又怎么會不清楚屈扶光是個什么樣的人，只是，懷疑像條小蛇平穩緩慢地游過心頭。“兩日能做很多事啊。”
“皇上。”屈多益閉了閉眼，克制住自己想辯解的心情，他不能改變自己，決不能有偏袒：“再查一查吧。”
“自然是要查的。”周玉辟掃了一眼屈多益，這家伙咬住下唇的小動作太過明顯，就算這般他還是沒有心軟：“讓后巡司去辦吧。”通常后宮之事皆會由出正殿審理，可如今大主宮身陷其中，便只能交由歸屬皇上直管的后巡司，可事情一旦變成這般，大主宮身上便會沾上臟水，哪怕一滴，也足以動搖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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