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樂涵這跌宕起伏的心在聽完周玉辟的話語后成了粉碎,他喃喃質問:“所以臣救了魏青,還不如不救?”
“袁樂涵,你最大的錯就是笨,做的抉擇簡直蠢笨至極。若不是朕看在你救了魏青的份上,早定你死罪了。”周玉辟對于袁府的忍耐始終是因為其忠誠,可如今卻達到了一個極限,以至于話語間再次狠厲了起來。
袁樂涵嘲諷地搖頭笑了笑,他失望地看著周玉辟和魏青,最后下了決心般說道:“臣...往后難見霞燦,還請皇上在臣出發前允許臣再與其敘敘。”
周玉辟應了聲,便帶著魏青往關押七囂鳩的地方走去,沒有發現袁樂涵額頭觸地的神色是那么的恐怖。
這牢房只關押重犯,只有一扇向底下挖去的銅門,不見天日,聞不到外頭的氣息,故而叫‘暗牢’,里頭的味道也是難以言喻,看守的侍衛知曉于是遞給兩人干凈的布塊遮面。
七囂鳩的鎖骨處被兩個鐵鉤穿過,又為了止血選用最痛苦暴力的方式——趁著鐵鉤被燒得滾燙之時活生生扎進去,所以如今就算想將那兩個東西拔出來,也要撕下不少黏連的皮肉。
“為了防止我逃跑,皇上用了不少心。”沒想到這般酷刑下,七囂鳩還能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靠近,神志還十分清醒。
周玉辟知道魏青對此人充滿了困惑,而自己的確也想問他些東西:“到這般地步,是你輸了。”
“輸,啊...的確,不過沒有直接被處死,你們一定想問什么。”七囂鳩森森笑了起來,就算面目全非也能感受到他的得意洋洋。
“為何那時候要救我,如果當初你做了別的選擇,或許逃出生天都不是沒可能。”魏青像是怕這人隨時都會咽氣一般將最為不解的問題率先問了出來。
七囂鳩扭動脖子看著魏青臉上因當時逃脫而留下的大塊傷痕,奇怪地問:“想不出來么?這世上猜不透的事多了,你能騙過我一時,而我卻能讓你難受一輩子。”
周玉辟不在乎地笑了一聲:“你想活么?”
“被那群衛兵抓住的瞬間,我便已經死了。”七囂鳩似乎知道對方所想,他只要放棄活下去的欲望,那便無從恐懼。
“真是奇怪的人啊。”周玉辟對這個轉變極快的人也捉摸不透,是詭計多端還是真就可以在一瞬間放棄原本那般高傲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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