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男孩，臉頰上還有獨特的貓須胎記，雙手緊緊握著另一個男孩的手，在紛揚飄落的大雪中把體溫毫無保留地傳遞過去，那模樣認真極了。
這個人做什么事都很認真。
正如此時此刻。
宇智波佐助燦爛地回以笑容：“既然你怕，那我就答應你一定不會……算啦，說來也不吉利，不過我保證，我說到做到。”
波風面麻因為負傷輕而緩地喘息著，緩慢地眨了眨那雙明亮澄澈的藍瞳，眼中滿是他的倒影。
他說：“你有三勾玉了，佐助。”
其實回想起來可能只是一句普通的感慨。
然而我們的戀愛達人恰拉助無愧于他的戀愛腦之名，沒人能猜到他那一刻正在想的是：
——這個人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
那時候的宇智波佐助某種意義上也挺任性妄為，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賊膽包天伸手捏了捏面前發小的臉，嗯，很軟，手感還不錯；他還笑得一臉得意：“喲，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夸人啊小面麻，真令我大開眼界……”
“恰拉助，我覺得你該改改自戀的毛病了。”
波風面麻捏住了他的小指指根，微微瞇起雙眼，面不改色卻威懾力十足；雖然他一向不多言，但那種少年人獨有的狡黠活潑卻是生動鮮活地浮于表面。
只差一點力，他就可以讓冒犯者的整根手指來個干脆利落的一百八十度旋轉。
恰拉少年訕訕地收回了手：“……”
不就是捏了幾下而已嘛，小氣。
不過這家伙的體溫很高，哪怕只有指尖接觸也能感受到那種溫熱——那是鮮活的溫度，波風面麻本來就不該是黯淡和冰冷的，也不該藏在面具之下變得沈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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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本來以為這些只言片語早就忘光了，實際上，他只是不敢回想起來罷了。只要裝作視而不見，就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沒有忘記，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時間拉得足夠長，一切都會變得微不足道。
那家伙說得對，我真是個……膽小鬼。
二十一歲的他忽然覺得眼眶發澀。
其實很多時候太過感性的只有自己，波風面麻并沒有共情、也沒有那么多的感觸，都說是自己一廂情愿，好像也挑不出什么錯處。
但是，現在自身所在的另一個世界……竟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外面的雨聲愈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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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面永遠停留在十六歲的波風面麻輕聲勸誡，在篝火的映襯下他的神色忽明忽暗：“佐助，你可以像你一直以來做的那樣，把過去的一切都掩藏。既然選擇生活在光明，就不要再去思考其他的走向。”
聽啊，多么真誠、多么設身處地的思考，充斥著自以為是的關懷。
“你這話，二十一歲的他也會這么說。他還說他覺得我很聰明，和他不同，我即使有犯錯的沖動也能忍耐。”宇智波佐助面上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又變成那個熱愛摸魚捉弄學生的佐助老師了。
他撥弄了一下劈啪燃燒著的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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