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很快把信看完，一陣無語。
從這封信的語氣來看，與其說遲晟是在檢討，不如說是來自于勝利者的洋洋自得。
也就遲晟臉皮夠厚，在封面上上書“罪己書”三個大字。
但是眾人卻不能無視它。
信件原件被警方帶走，幾人都配合著警方做了筆錄。
囑咐幾人，如果遲晟聯系她們，務必盡快通知警方之后，警方的人也陸續撤走了。
本來就是下班時間，還出了這種事，整個大樓都清凈了下來。
而且，估計未來幾天內整個公司都不能正常開工了。
趙姝被慕浣勸了回去，最終只剩下四人。
慕浣嘗試著給遲晟打電話，意料之中的沒打通，對面早就關機了。
幾人一籌莫展。
大樓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最后一絲火燒云被暮色吞噬，陰云彌漫夜空。
鹿悠推開窗，夜間清涼的冷風吹進來，空調吹出的干冷空氣被中和，原本壓抑的氣氛稍微輕快了些。
吳家的家底早就被掀了個底朝天，吳琛和吳佟可能藏身的地方也早被找了個遍，能去的都去過，過往找不到，現在這種時候，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慕浣眼眶通紅，咬著牙沒哭，心裏卻跟火燒一樣。
幾人中只有她和容卿是切切實實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洛林雖然也叫過她媽，但只有幾個月的相處，目前還沒到五內俱焚的地步。
“我們從頭開始思考……”慕亦見慕浣那精神不振的模樣，琢磨著開口。
其實她們三人聚在一起對付吳家的那段時間，這種討論已經進行過很多次了，要是有用早就起效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她開口，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害怕慕浣過于擔心容卿，自己琢磨著鉆牛角尖了而已。
“不用。”清冷的聲音隨著夜風一并拂過眾人耳邊。
鹿悠不知何時到茶水間自己動手磨了杯咖啡，熱騰騰的蒸汽彌漫開來，模糊了她精致的眉眼。
三人的視線全看了過去。
“不需要從頭討論，直接說疑點，”鹿悠言簡意賅，“節省點時間。”
慕亦蹙了蹙眉：“有話直說。”
鹿悠的視線直接落到了洛林身上。
洛林有些莫名其妙，只聽鹿悠冷然開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
洛林抿了抿唇：“你問吧。”
“當初我們分手，姑且認為你跟我提分手是為了做任務，”鹿悠喝了口咖啡，沒有加糖的黑咖啡苦得讓人難以下咽，“后來你找我覆合，又是為了什么？”
慕亦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明白鹿悠這個時候為什么會問出這樣一句風馬牛不及的話。
說起這事，洛林有些囁喏。
但是事已至此，該說的不該說的早就說了個遍，也沒什么不能坦白的。
“也是……做任務。”
她補充道：“系統覺得我跟你分手分得太痛快了達不到磨練你靈魂的作用，讓我把你追回來再折磨一下。”
慕浣驚了：“這種任務你都做？”
她看著洛林的表情充滿了指責。
洛林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辯解，鹿悠再次開口：“第二個問題，那天我和吳佟約好談合同，你為什么一定要跟著我？”
慕亦楞了一下，看著洛林的表情也怪異了起來。
鹿悠說到這份上，她也想起來一件事。
那天她和鹿悠同一棟樓裏和人談合作，洛林提前一天，跟未卜先知一樣，提醒她註意入口的東西。
那天和她談合作的人稱得上是家族故交，慕亦自己又是個alpha，對這方面的防備心其實沒有那么重，要不是洛林提醒那一句，她還真就把那杯茶給喝下去了。
“你知道那天在那個地方會發生什么。”鹿悠語氣淡然。
顯然，她并不是在提問，而是早有定論。
“而且，”鹿悠看著洛林，“我們對吳家兩兄弟的很多了解都來自于你。”
“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看到洛林眉頭緊蹙的模樣，她和緩了語氣：“我不是在質問你，只是這個疑點確實是我們不知道的，很有可能就是全新的情報。”
“現在也沒有別的頭緒，只能一個疑點一個疑點地拆解過去了。”
洛林也知道鹿悠只是在引導她回憶。
她記憶剛回來，屬于“遲歡”原世界的記憶，“遲歡”穿書之后的記憶，還有屬于洛林的記憶全部交織在一起，這幾天剛梳理出個頭緒，但是一旦問到細微處，她回憶起來就很吃力。
鹿悠輕聲說：“沒關系，慢慢想，你不是說那是因為一個任務嗎，你先仔細想想，你接到任務之后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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