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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2 / 3）

——也很想感謝他們在那個雨天的荒野裏，將年幼的你撿了回來撫養(yǎng)長大。

所以我才能遇到你，你也能遇到我。

“對方正在輸……在對話框上反覆出現(xiàn)。隨著鏡頭切換，最終江與臣只來得及倉促地發(fā)來一個好字。

但那雙在鏡頭前向來含著堅冰一樣的眸子卻突然有了溫度，像是在這個深冬裏吹來的第一縷春風(fēng)。

錄完綜藝后的一個禮拜，岑念終于見到了養(yǎng)育江與臣長大的那對兔子夫婦。

說是四五十歲，但他們兩人看起來卻都異樣的溫柔美貌。與一般人類夫婦的不同之處，也只是腦袋頂上都豎著兩只長長的黑色兔子耳朵。

乍一見到岑念，他們就把爪子變成了人類的手，語氣親切地拉著她到沙發(fā)上坐，還送上了新鮮的胡蘿卜和西紅柿讓她吃。

“真好看啊。”

待找理由把江與臣支走后，江媽媽晃著耳朵，像是少女一樣望著岑念的臉輕聲感慨，“我很久沒看到這么漂亮的人類小姑娘了。”

“也，也就還好啦。”

岑念一時被夸得有點臉紅。沒想到江媽媽托腮註視了她片刻，突然語出驚人：

“這么好看的小姑娘，為什么會想不開找了江與臣這種又冷又硬的？”

她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我還有幾個性格更溫順，長得也很英俊帥氣的兒子，你要不要再挑挑看？ ”

岑念：“……”

岑念：“謝謝，我差點就要心動了。不過真的不用了。”

養(yǎng)兔子很費勁。醋性大，占有欲又很強。

現(xiàn)在這一只可以跟她依偎著度過以后的人生，已經(jīng)足夠了。

江媽媽略帶遺憾地咬了一口番茄，似乎對岑念只能拐走她一個兒子感覺頗為惋惜。閑聊了幾句后仍不死心，從書架頂上取下一本相冊，指點著要給岑念看照片再考慮考慮。

“再仔細(xì)看看呢？萬一有其他鐘意的孩子，打包給你也不是不可以……我們是真的都很喜歡人類的。”

岑念：“看，看出來了。”

然而在滿眼穿著短褲露出小白腿的兔耳小男孩裏，她第一眼還是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童年的江與臣。

短短的耳朵，小小的尾巴……只是臉上又冷又拽的表情依舊跟長大后如出一轍。

“他從小就是這個脾氣。不愛笑，明明性格也有可愛的地方，但總是倔強。”

似乎是註意到了岑念的目光，江媽媽的指尖在小江與臣的臉頰上點了點，聲音溫柔得像是這天的暮色：

“趙醫(yī)生一直不讚同我們收養(yǎng)他。他說與臣這個孩子冷心冷肺，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很怕會被再次拋棄，但自尊心又很強，拉不下臉來撒嬌。很多次我烤了餅干分給他們，其他孩子都會吵吵嚷嚷地圍過來。只有他會躲在墻后面偷看。等到其他兄弟們都挑完了，他才垂著尾巴走過來，很小聲地說一句謝謝。”

“有一天晚上我睡不著，聽到園子裏有刷拉刷拉的聲音。挑起窗簾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正躲在花壇裏，埋頭幫我種蘿卜。晚上寒氣那么重，他爪子都凍得紅彤彤的……那時他才那么一點點大。”

江媽媽的聲音很輕，耳朵柔柔地擦了擦眼睛。

“與臣他是個好孩子。”

“嗯，我知道。”

岑念也輕聲開口。

……他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要撥開那層桀驁堅硬的刺，才看得清他的內(nèi)心有多么不安和柔軟。

相冊很厚，滿滿地記錄了十幾年的時光。她跟江媽媽兩個人邊看邊聊，仿佛江小兔子的童年像老式電影膠卷一樣在她眼前重演了一遍，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