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悲痛的牢騷
楊廣哭的很傷心，獨孤皇后也沈浸在傷痛中不可自拔。
或許是出于擔心，也或許是出于心中的不滿，楊堅在大臣們都離開后，他沒有在孤獨的大殿裏獨處很久，而是也走到獨孤皇后的枕邊來了。
如果，獨孤皇后現在是完好無損的，健健康康的，楊堅或許會對她一通責罵，問她為什么要拿出尚方寶劍讓朝臣去對付自己的兒子，為什么要讓他在自己的統治下經歷了廢儲的事，為什么要讓他把自己的兒子給監禁了……
很多很多的為什么，楊堅都想找獨孤皇后要一個答案。
可是，獨孤皇后才是被害人，不是嗎？
楊堅望著獨孤皇后焦慮又憔悴的樣子，靠在床沿邊，連自己的身軀都支撐不起來了，楊堅也很為她痛心。
他慢慢的走到了楊廣的身側，趴在床沿邊，含著眼淚握著獨孤皇后的手，問道：“伽羅，你怎么樣了？”
獨孤皇后勉強的微笑著說：“還不會死！”
這樣刺痛人心的答覆，令楊堅內心無比的矛盾，他有兩種心情，一種是愧疚，一種是不滿。
不滿現在的這種狀況而愧疚，就是看到了獨孤皇后身體莫名變差，他相信了她是中了楊勇和楊秀的巫蠱之術，被詛咒了，可他還是做不到不去袒護楊勇，因為那是自己的兒子啊。
縱然他們罪有應得，死有余辜楊堅還是會想要留他們的性命。而他必須要跟獨孤皇后開口替楊勇他們求情，當著獨孤皇后這個被害人的面，他才會愧疚。
楊廣感覺楊堅有話要和獨孤皇后說，他很識趣的拱手說道：“父皇，您和母后有話聊，兒臣就先告退了。”
“不用！”楊堅聲音有些沙啞的答道：“你不用走，你聽著也好！”
聽楊堅這意思，獨孤皇后怎么覺得他抱怨心那么重呢。
“阿堅，你想和我說什么？”
楊堅用手背推了推自己的鼻子，又吞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氣說道：“伽羅，我，我們，能否原諒勇兒呢？”問這個問題，楊堅還很沒有底氣的望了一眼楊廣。
很意外的是，楊廣對楊堅的這個問題還顯得很讚同似的，他立馬順著楊堅的話哀求著獨孤皇后：“母后，兒臣也一直想跟您提這個問題，既然父皇都開口了，您能否成全他呢？”
獨孤皇后很平靜的掃了兩人一眼，眼淚一滴一滴的往外涌，她答道：“情能忍，法難容。你們以為，我獨孤伽羅很想殺了自己的兒子是嗎？不，我也很心痛，那是我十月懷胎，嘔心瀝血養大的孩子，我舍不得殺，很舍不得！我這么愛惜他們，可他們為什么狠的下心用巫蠱之術來詛咒我這個母后呢？你們告訴我，這是為什么？阿堅，我們倆，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一國之母，可我們就是不能救自己的孩子。他們用巫蠱之術害人，就觸犯到了律法，他們害鳳茵，害一國之母，更不可被原諒。正因為我們倆是國君國母，所以我們才要剛正不阿，以身正法。即便是自己生的孩子，我們也不能袒護。不然，我們拿什么來服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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