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會離婚的現(xiàn)狀,女性在婚姻中的弱勢…在霍夫曼是一個如此有權(quán)勢的人的前提下,簡直讓人不能多想——當他愿意尊重她的時候,這一點其實沒什么問題。可如果他不愿意了呢?以這個時代的主流觀念,這還真不是薇薇安杞人憂天。
薇薇安不想將霍夫曼想成那種人,但將一切全都寄托在一個人的一念之間,也不是她的性格。
當然,說到底還是薇薇安不夠愛霍夫曼,如果好感到達了一定程度,其實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讓人猶豫,本質(zhì)上是愛意不能沖昏頭腦,讓人不管不顧地奔向那個人,奔向和那個人一起的‘明天’。
在這樣的糾結(jié)中,薇薇安沈默了一會兒。而霍夫曼則像是早有預(yù)料一樣,也沒有一定要薇薇安給出一個答覆。他讓薇薇安好好考慮,什么時候考慮清楚了,都可以給他答案——不過,即使沒有期限,薇薇安也不可能一直拖延。
“開玩笑嗎,明明已經(jīng)——”霍夫曼求婚時,薇薇安是下意識要拒絕的,她之前已經(jīng)拒絕過他的一次求婚了。
然而霍夫曼果斷地打斷了她,這也是他少有的打斷她:“我很清楚您在想什么,您對對婚姻興趣不大,不想將自己的命運托付到另一個人手里,但又需要一個丈夫。畢竟,世道如此,對嗎?”
“或許您并不介意做與眾不同的那個人,但也不是那種刻意要逆風而行的人…所以您還是會考慮婚姻的。”
“假設(shè)您還要考慮婚姻,那么為什么不能是我呢?如果是我,至少不會是那種消耗自己妻子的人,你可以繼續(xù)做自己——我想,這樣的信譽在下是具備的。您不相信愛情能夠長久,也至少該相信一個人的性格。”
愛情確實善變,但性格…和禮蘭沒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諺語,但差不多意思的話也是有的。
說實話,霍夫曼的話還是有說服力的,薇薇安可恥地心動了。只是心動是一瞬間的事,之后又難免冷靜下來,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利弊…然后就糾結(jié)了。
這件事的利弊都很清楚,只是這些利弊又不能數(shù)值化,非常難衡量。而且話說回來,就算數(shù)值化了,難道就真能靠利弊數(shù)值高低來做決定?很多時候好或者不好,也就是一個其實不那么重要的理由就夠了。
薇薇安這一天就糾結(jié)到了傍晚,發(fā)呆的時候又收到了霍夫曼的一封信——薇薇安沒有多想,直接拆開了信,然后就受到了驚嚇!
并不像是一個剛剛求婚的紳士,滿篇都在表達愛意,事實上,這封信根本不是情書!這是一封挺短的信,旨在告訴薇薇安,不用擔心‘索爾多伯爵夫人’了,‘索爾多伯爵夫人’被判‘叛國罪’,將會關(guān)押在秘密監(jiān)獄。
秘密監(jiān)獄內(nèi),她唯一能接觸到的人,大概就是審訊者了。連食物都通過通道推進去,避免了和她打交道。
這封信很短,但信息量真的很大…薇薇安至少從中讀出了兩個重要內(nèi)容,首先霍夫曼知道約瑟芬針對她,也知道她在‘回報’約瑟芬。她自認為做的很隱蔽,可霍夫曼依舊清楚。
其次,他知道約瑟芬的特殊情況,至少是大體知道。她堅決地抓捕了約瑟芬(薇薇安可不信什么‘叛國罪’‘間諜’什么的),而且處置方式異常有針對性,這可不能是巧合)。
薇薇安不知道霍夫曼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不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都要認為霍夫曼高低是個穿越者、重生者之類了。
說實話,這一下霍夫曼展示出來的‘深不可測’‘權(quán)勢滔天’,并不能讓薇薇安崇拜、愛慕,相反,她拒絕這個——面對這樣的人,相比起愛意,先要被嚇到了吧?愛?不不不,首先應(yīng)該是恐懼。
可是,霍夫曼自己難道不清楚這一點嗎?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薇薇安的奇怪個性了,這一點應(yīng)該是知道的。
明明知道還要這樣做,這當然不是‘恐嚇’,薇薇安相信這一點。
“什么啊,原來這個人也有這樣幼稚的一面嗎?”薇薇安自言自語…她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即使霍夫曼看起來再超凡脫俗,這個時候似乎也難免一些陷入愛情的普通男人的通病。
他在討好薇薇安,以幫她解決敵人的方式。與此同時,這也是一種炫耀,本質(zhì)上和動物界的雄鳥展示漂亮光彩的羽毛沒什么兩樣——明知道薇薇安不可能這樣就崇拜他,但還是下意識這樣做了。
薇薇安看著沈下去的太陽,怔怔出神…等到回過神來時,忽然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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