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太女動作微頓。
這個形容太過陌生,她歪頭想了片刻,沒覺得自己有生氣的心思。而任何激烈的情緒,都代表著在意,哪怕深入骨髓的恨也不例外。
她為什么要生氣?小羔羊是有點有趣,讓她動了培養的心思。但羔羊說到底,也只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發現小羔羊的心思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純粹,她便會為此生氣嗎?
或者,換個方式說,屠夫會為獵物的挑釁生氣嗎?
當然不會。因為獵物總是要被屠戮的,面對註定必死的獵物,屠夫總是會多幾分寬容度。
太女唇角帶起笑意,放下手上的法器。拉住小瞎子的手,將她重新拉回到座椅上坐下。
“我原以為,你那天是專門來找我的。誰知道,不過是被她們逼得沒辦法了,不得已而為之的舉動呢。好妹妹,你可真是太讓姐姐傷心了?!?
她的動作十分溫柔,話裏雖隱約帶著點譴責和嘆息。最先令人感覺到的,卻是那份好意被辜負的難過。
她為莫青溪忙前忙后,殫精竭慮,還特意為她搜羅來整個魔族幾乎找不到的,修煉魔識的功法??赡嘞D頭就與那些恨不得她趕緊去死的敵人混在一起。
甚至那時候莫青溪還騙她說,自己專程來找她,就是為了向她求助,讓自己能夠變強。
結果太女難得大發善心,幫也幫了,現在卻又發現,這些只是莫青溪為了在老三老四和自己的手底下保命,糊弄她的話。
太女自然該生氣的,按照她本來的脾性,就算直接將莫青溪當場殺了也不為過。
莫青溪先是緊緊抿唇,垂著腦袋,等她說完,她一直控制的情緒的情緒,好像終于繃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抬手,循著動靜握住太女的衣袖,她攥得很緊,好似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聲音略微哽咽:“姐姐,我沒有騙你。三殿下四殿下可以肆無忌憚欺負我,就是因為我弱。我不想一直這樣弱下去,不想自己只能任人欺負??沙私憬阋酝猓瑳]人能夠幫我?!?
她仰著腦袋,臉上都是淚水,慌亂解釋道:“我沒有騙你,姐姐。所以我才會向你求助,沒想到……姐姐居然真的愿意幫我?!?
太女沒挪開手,一動不動看著她,聲音輕的恍若是一聲嘆息:“可是好意被辜負了,那就是辜負了。破鏡無法重圓,傷了的心無法彌補。妹妹,你該怎么補償我呢?”
該怎么補償?
太女喜歡什么,該怎樣才能討得她的歡心?
莫青溪頓了幾秒,很快便想到了自己應該怎么做??倸w最近太女讓她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罷了。
太女含笑看著她思索,緊接著,小羔羊主動握住她的手掌,放到自己唇角。急促的呼吸打落在她手掌肌膚上,泛著淡淡癢意。
太女垂首看她,小羊羔仰著臉龐,略顯局促不安。她緊張吞咽一下,眼角唇角下耷,有點恐懼,還有點委屈:“姐姐,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太女微微揚眉,此言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不禁驚訝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說起死來了?”
小瞎子的淚就滾了下來,啪嗒啪嗒打在太女手上。一邊抹淚,一邊道:“既然姐姐生氣,那我就去、我去殺了她們!”
解決不了問題本身,就解決搞出這個問題的人。這個邏輯顯然沒問題。
她的語氣異常堅決,湛藍的眸子被淚水打得濕漉漉。神情純真無邪,卻又帶上孩童般的天真殘忍。
太女起初被她的話震到一瞬,沒想到小瞎子看著弱不禁風,殺心還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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