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熱，段嶼闊一路抱她過來，身上已經一層薄汗，林樂多不想讓他再跑一趟：“沒事，我喝杯淡鹽水就行。”
校醫拿棉簽仔細清理傷口，說：“就是鹽和糖都被用完了，才讓他去超市買功能飲料。”
然后看一眼段嶼闊，又看眼林樂多，看破什么似的，笑了下：“幫她去買瓶水，你應該不會介意？”
林樂多耳根熱，低著眼，生出犟：“我喝杯水就行。”
校醫沒再說什么。
段嶼闊倒了杯水端過來，麻煩校醫再幫林樂多看下手掌有沒有擦傷，然后跟她說：“我很快回來。”
段嶼闊離開校醫室，林樂多明顯感覺到校醫說話輕松了不少：“你們倆，是同學？”
語氣裏透著斟酌。
林樂多說不是，也在斟酌，她只能給出的回答是：“他是我表哥。”
校醫的意外顯而易見。
段嶼闊從超市回來，呂明德帶著一班班干已經來慰問過林樂多，不打擾她休息，又走了。
只有鄭家譽在林樂多床邊守著，夸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去年打破校記錄，今年又打破自己去年的記錄。
林樂多很認真地說要感謝比賽對手，對方很優秀，逼得她不得不打破自己的極限。
有腳步聲近，兩人齊齊看向門口。段嶼闊提著兩瓶電解質水進來，一瓶放到病床旁的矮柜上，另一瓶擰開遞給林樂多。
鄭家譽原本坐得安穩，很奇怪，眼下竟有種她和段嶼闊必須要走一個的兩難。鄭家譽不想走，她和林樂多是多年死鐵，該段嶼闊走。
手機鈴聲響了，鄭家譽掏出來看，是班長：“餵，怎么了？”
“紅牛？我把一箱都放在教室裏。”
“找不到了？怎么可能，我馬上過來。”
鄭家譽是班上生活委員，班裏給運動員買的一箱紅牛由她保管在教室裏，找不到了，必須馬上回去一趟。
“多多，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來找你。”鄭家譽不放心，只能壯起膽子，跟段嶼闊說，“麻煩你了，段同學。”
段嶼闊語氣從容，反客為主：“慢走。”
鄭家譽古怪地一頓。她走后，林樂多說想休息，段嶼闊如果有事可以先走。
段嶼闊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你休息吧，我待會兒走。”
林樂多松懈下，靠在病床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中途徐展圖來看望過一次，病床隔間的簾子拉著，看不到人，段嶼闊說林樂多在睡覺，徐展圖腳步滯住。
兩人對視。
徐展圖因止步不前而略顯猶豫，段嶼闊問他要不要喝杯水，徐展圖說不用。
過了下，徐展圖問：“你和林樂多是哪邊的親戚？我跟她以前是初中同學，初中一起參加數學競賽，那一屆你拿了第一，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你？”
段嶼闊喉結淺動。
他主動說自己跟林樂多是親戚，是因為鄰居可想象的空間太多。他在學校受到的關註多，不想連累林樂多，她不會愿意總被人開那種玩笑。
但此刻，段嶼闊涌起想戳破的沖動。
不過只是一瞬，最終他還是沒說什么，只淡道：“因為我們家比較低調，不喜歡炫耀。”
段嶼闊篤定地看著徐展圖，用楚河漢界的語氣圈出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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