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決明特意多做了幾個菜,石叔聽說李修戎要走,提來一大壇米酒,面帶愧色,自責沒有早點答應教李修戎打拳。
李修戎搖搖頭,說最近有石叔偶爾指點一二,自己已經很滿足。
木桌太小,石叔回家抬來自家小桌,七人圍著桌子,盡情吃喝。
岑朝安被石叔哄著嘗了口米酒,嚷著還要喝,被決明擋住,說米酒也是酒,小孩子喝了不好。
一頓飯從日落吃到月上枝頭,石叔微醺,拍著李修戎的肩,說他以后肯定會有大成就,該離開這個小村。
送走石叔,安排幾人洗澡,等岑決明去泡澡,已經快亥時。
——等李修戎那個跟屁蟲走了,自己就可以在善堂鎮悄悄做點事。
這樣想著,決明忙泡完澡,排水刷木桶,擦干頭發回屋。
油燈下,李修戎正收拾著他的行李。
來大漠鄉的時候身無分文,僅有吳淵陪著。
現在要走,李修戎發現自己東西還挺多,岑夫子給的書畫,岑朝安撿的漂亮石頭,石嬸給縫的衣服。
雖都是些尋常物件,李修戎卻視之無價之寶。
見決明進來,李修戎打包好衣服,坐在床沿上,不客氣地伸手,笑嘻嘻地問:“小爺明天就要走了,你難道沒什么要給我留個念的嗎?”
長城都沒李修戎的臉皮厚,決明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從床下拉出一個藤箱,在裏面翻找了片刻,找出一個小布包。
布包打開,赫然是當初決明敲詐李修戎的玉,決明把玉拿出來,布包連同藤箱放回原位。
“這個。”決明把玉塞給李修戎,“你要走了,我拿著也沒用,還給你。”
“翁翁的玉!”李修戎驚喜地拿著玉左看右看,表情疑惑,“你不是沒錢要把它當了去換藥嗎?”
坐在床邊,決明低頭脫鞋,邊說:“我看這么好的玉,就換幾包藥太不值了,拿到陽縣的當鋪去換更多銀子豈不是更好?”
“你騙人!”李修戎撲過來,把決明拖到床上,“你肯定是不舍得當,看小爺怎么懲罰你!”
說著,李修戎把玉往懷裏一塞,伸出兩只手拉扯決明的臉。
養了幾個月,決明瘦削的臉,多了幾分肉,李修戎掐掐決明白皙透著粉色的臉蛋,臉頰柔軟,一掐一個紅印。
“李!修!戎!”決明拍開他的手,揉著臉,趁李修戎不註意,反撲過去,管他李修戎是誰家的,決明兩手身上去捏了捏,不愧是李修戎的臉皮,硬的捏不動。
“小爺的臉豈是你想捏就捏!”李修戎躺在床上,捂著臉嘟嚷:“你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屁孩。”
決明拿腳踹踹李修戎,“你才是小屁孩,我已經十四了!”
“虛歲也算十四?我虛歲都十六了!”李修戎爬起來挪到床裏面睡,“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我很疑惑,要是再不問明天就要走了,以后更沒機會問你。”
“快問!”決明整整被子,合著衣服鉆進被窩。
“那天……”李修戎咬著下唇,“那天你為什么救我?”
“你完全可以松手,那么大的水,你差點沒命……”越說,李修戎聲音越小。
“你問簡直和沒問一樣。”決明無語地嘆了口氣,反問:“我先問你,在水邊我扭著腳讓你走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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