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叔僅說了三個字,愧疚卻難用千言萬語形容。
若不是他托大要來獵虎,也不會被虎傷到,不吹木哨,可能就害一個人。
“師父您說什么呢?”決明攤開手,“這不是好好的嗎。”
剛才那一瞬決明真的以為自己今日就要命喪于此,是石叔一聲呼喚,喚起決明心底理智。
在穿越之前,決明可是經過野外求生訓練的,其中便有遇到猛獸該如何解決。
決明在古代呆了三年,被大漠鄉夜不閉戶的淳樸民風熏陶地早已將之前的訓練給拋之腦后。
——我是個不合格的研究員。
決明感到臉紅。
歇了片刻,石叔拖著傷腿將決明的樸刀找到,遞給坐在地上的決明。
拄著樸刀,決明起身,腿有些發軟,比之前要好多了。
“這裏怕會引起別的猛獸過來,我們還是早點走比較好。”決明伸手去扶石叔,石叔胳膊繞過決明,一瘸一拐地走到倒在地上氣絕的老虎,敲掉老虎的一顆尖牙拿給決明。
決明:“?”
石叔:“你打的虎。”
決明哭笑不得,把虎牙塞在懷裏,扶著石叔往落腳的木屋走。
經石叔指點,決明找到河邊,清洗被虎血濺到的地方,沒有替換的衣服,只能暫且穿著沾血的衣服。
拿出兩人喝水的竹筒,裝滿山泉水,決明折回木屋。
石叔的傷勢嚴重,草草解決午飯,決明不敢耽擱,扶著石叔往盤山山外走。
走到山神廟時,滿載而歸的獵人見決明渾身是血,石叔行走有異樣,紛紛圍過去。
決明表示自己滿身的血都是石叔打的老虎身上的,還掏出虎牙作證。
老虎!有經驗的獵人光看牙齒的長度,就能辨認出那老虎定是成年虎,放眼望去,整個陽縣也沒有幾人能獨自獵到老虎。
怪不得老石會受傷,傷在老虎爪下,不丟人!
這下,一群人心中不知不覺地燃起了崇敬小火苗,
對決明主動把功勞扔給自己,石叔瞪他了一眼,決明嘿嘿笑著,快步跟在后面下山。
一圈湊熱鬧的村民早早地聚集在山腳處看熱鬧,石小花扶著娘親,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一群壯漢蜂擁著石叔下山,遠遠瞧見爹爹身上似乎沾了血,石小花仰頭,對娘親說:“娘~爹下山了,我去搭把手,這山腳人那么多,你回家坐著。”
石嬸拍拍小花的手,“沒事,娘就在門口看。”
“不行!萬一他們碰到肚子裏的小弟弟怎么辦!”石小花哄著娘親回到院子,掩上院門扭頭朝爹爹跑去。
果然不出石小花所料,爹爹受傷了!
“小花……”石叔伸出手,“沒事,就是一點擦傷。”
石小花紅了眼圈,這腿上纏的一大塊衣服,干涸的血又透出新鮮的血,若非是大傷口,怎么會有這么多血?
胡屠屠將牛車趕來,石小花忙去屋裏搬出兩床被子鋪在上面,眾人合力把石叔抬上車,由王文奇跟著去鎮上找大夫。
送走石叔,一圈壯漢粗粗清點所獵的獵物,圍成一圈讓決明站在中間,要聽石叔打虎的光輝事跡。
——還沒和石叔對好怎么說呢!
決明撓撓頭,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表示: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石叔一刀插在老虎身上,站在一邊的我被濺了滿身的血。
眼看從決明嘴裏問不出什么話,一圈人扼腕而嘆,只能等石叔回來再問石叔了。
岑道年輕輕撫著決明的肩膀,將他從人群中帶離。
帶決明回到小院,關上院門隔開山腳處的喧鬧,岑道年沈下臉。
“以后切不可如此冒險。”點到為止,岑道年并沒有長篇大論教育決明。
決明再三保證后,岑道年放他去洗漱換衣服。
換好衣服,決明溜去正房,岑朝安被岑父罰寫大字,聽著外面的動靜,半天也沒寫幾個,見哥哥回來,朝安從椅子上滑下來,拉著決明的手往院子瞧,“哥!打到什么了!?”
“我說什么都沒有你信嗎。”決明抽出手,拍拍朝安的頭,“這次進山石叔受傷了。”
“啊!?”岑朝安抬腿便往門外走,邊拉著哥哥,焦急地說:“哎呀!那可不好了!石叔他對我們那么好!不行,我得去看看。”
“送到鎮上了。”決明按住小屁孩,“你去能干嘛?在家老老實實的寫字,我去鎮上看看。”
岑朝安在決明手下扭了一下,擺脫決明的桎梏,“我也想去嘛。”
“不準。”岑道年毫不留情地批評小兒子,“你的字還沒寫完,是想再多寫十張嗎?”
眼見哥哥和爹爹都不同意自己溜出去玩,朝安挫敗地低下頭,灰溜溜地去屋裏寫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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