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姒走后,蕭靈蘊很快陷入了孤枕難眠的境地,原本她覺得自己可以忍受的,畢竟之前她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粘在一起的,有時候白天根本見不到。
可人去了南疆,蕭靈蘊才發覺大燕皇宮有多么的寬闊,又有多么的空蕩了。
太宗當年看前朝皇宮除了值錢的都被拿走以外,就沒有什么缺點了,剛打完仗建立大燕,并一窮二白的太宗立馬決定把前朝后宮改良一下,作為大燕皇宮。
所謂的改良也就是修修補補,經過歷代大燕皇帝的擴建、修繕,現在的大燕皇宮已經比前朝占地還要寬廣了。
而以皇宮為家的蕭靈蘊第一次發覺平日裏見慣的景象那么難以忍受,心上像長了草一樣,癢的厲害,她想疏解這種綿綿無絕期的思念,可不得其法。
霍姒給她寫的信又太官方正經,說的都是正事,都是關于兵力部署、糧草供給……唯有信的最后才有幾句對她的關懷,蕭靈蘊滿足之余,又覺得巨大的空虛向她襲來。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為了緩解那種空蕩燒心的感覺,蕭靈蘊選擇折騰別人,比如某位苦逼太子爺,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晚上回東宮的時候腿都在打擺子,偶然還得照顧蕭靈蘊的貓,還得被她用道經念叨。
比如那個被自家人偷家的謝家,得益于謝依語的完美助攻,謝家幾個還在朝堂上的基本都被處置了,而謝家本家也自顧不暇,隱田、欺占良田、強搶民女、隨意打死佃農仆人、參與謀逆、與前朝余孽勾結……嫡庶混淆、外室欺辱正妻這樣的已經算是小事了。
好好地讓蕭靈蘊出了口惡氣,與宗族不一樣,家族法在一定程度上是維持秩序和安定的,世家則不一樣,他們的規則是第三套律法,實行這套律法的唯一目的就是維護世家的統治,而一旦有人觸碰了這套律法,哪怕是皇帝也要被拉下馬。
一山不容二虎,本就代表極端權力的皇帝怎么可能會忍受?
本來有其他世家的人求情的,跟炸魚似的,丟進池塘一顆雷,能炸出無數死魚,但都被蕭靈蘊當同黨處理了,不順心就謀逆的口子可不能開,她也是看在她父皇的面子上,沒有對她兩個哥哥趕盡殺絕,雖然她父皇可能根本不在意其他的兒子,甚至可能會自己動手幫蕭靈蘊掃清障礙。
但她父皇子嗣不說艱難,但也不多,再去掉兩個,就剩仨了,不說兄友弟恭,讓他們活到老死還是可以的。
將謝家的人都踢出朝堂,還讓謝家吐出來不少私藏的隱田、農戶,又按大燕律法處置了一批人,蕭靈蘊才覺得自己大獲全勝。
阿姒在前線打仗,她在上京也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妻妻配合,天下無敵。
這樣想著,蕭靈蘊就沒有那么躁郁了,她這幾日看著謝家的罪行看得頭痛欲裂,頭疾發作,但她沒有告訴霍姒,她不想讓阿姒在戰場上因為她分心。
只是在信上說要是霍姒能把丘林休屠活抓回來,她可以一個月任由霍姒擺布,絕不反悔的那種。
霍姒有沒有被激勵到她不知道,反正蕭靈蘊是挺想阿姒把丘林休屠捉回來的,不為什么,就想試試新的體位。
生活中總是需要一些意外的小驚喜來增加情趣的,反正蕭靈蘊是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的。
后方在穩中有進地發展著,南疆的進度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還要迅速,霍姒還沒到邊城就和丘林休屠隔空交上手了。
以丘林休屠的一小股騎兵葬身大燕邊境線為結果,霍姒到達南疆還沒歇口氣就負責一處戰場,排兵布陣、制定戰術,甚至親臨戰場。
蓋因她爹和她大哥都不是什么客氣的性子,見人來了也不問為什么過來,來了就來了唄,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趕緊出一份力才是正經事。
而霍姒也發了狠,拿出十二分力氣對付丘林休屠,還在戰場上和他交過手,丘林休屠身材高大,打法野蠻,跟他這個人一樣野性,像未開化的野獸一般,盯著霍姒的盔甲裏的脖子,似是想要一口咬斷。
霍姒在女子之中算是很高的了,但仍需要仰望丘林休屠,可見此人有多高多壯實,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西夷雄主,黑,但長的不差,通身都帶著獸王的野性,像極了大燕皇宮異獸園的那只花豹子,看著好看,實際上能一爪子撕裂獵物。
丘林休屠雖然力大無窮,打法野蠻,但到底不如霍姒這樣一出生就泡藥浴習武的人,可霍姒也沒能奈何丘林休屠,霍姒堪堪才壓制住丘林休屠,算是打了個平手。
丘林休屠從容離開,臨走之前,丘林休屠還用西夷語說了句:“大燕小皇帝的眼光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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