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世代做糧食生意,價格公道,頗有口碑。揚州的幾家糧鋪幾乎全是他們開的,整個江南也屬他們的生意最大,姑娘要是賣糧可以找這家。”
藍粒粒斜睨了他一眼,
“誰說我要賣糧了?”
吳永達一楞,
“難道姑娘想自己開糧店,這也是個辦法。”
藍粒粒站起身,把烤的金黃噴香的玉米拿起來,聞了聞味道,狠狠在上面啃了一口,把不能吃的芯都啃掉一半,又呸呸吐了兩口。
吳永達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看見,繼續說道:
“姑娘名下有這么多田地,不需要收糧就能支撐一家店鋪運轉,剛好您名下有一家書鋪明年不打算續租了,可以……”
藍粒粒打斷他的話,
“嘖,誰說我要賣糧食了,自己存著不行?”
自從藍粒粒將手裏大部分的賬本都交給吳永達管理后,他才知道除了五千余畝的土地,藍粒粒名下還有一條位于府城的商業街。
當然,他只負責管賬本,除了田莊之外,那些租金都是九命負責收取。
雖然知道她不缺錢花,可是,他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么多糧食,姑娘要全都存起來?到了明年,陳米陳糧的價格會跌不少。”
藍粒粒無語,
“今年不賣,明年不賣,以后都不賣糧食,聽明白了?”
吳永達這下是真的驚了,很想脫口而出不賣的話,要等著它們全都發霉嗎?
尤其是這樣大的量,想要保存也是件難事,首先不是每個田莊都有自建的糧倉,即使有,也要維持糧食不壞也需要許多維護工作,又是一筆支出。而且這些簡易糧倉甚至比不上自家用瓦罐保存更為密封,能保證兩年不壞就是極限了。
就算是工部主持修建的官家糧倉,同樣需要隔上兩三年,就把舊米替換成新米,再把舊米賤價賣出去。
省的哪一天需要開倉放糧時,裏面都是能吃死人的霉糧。
除此之外,如果不小心遇到鼠災蟲害,那更是難以保存。
所以,不管怎么算,都是把糧食賣掉更劃算。
于是,吳永達仔仔細細的解釋了一遍。
藍粒粒以前覺得這人挺有眼色,怎么這次磨嘰起來沒完沒了?
實在不怪吳永達,而是藍粒粒這個主意,不管是誰看來,都覺得太過荒唐。
但藍粒粒卻格外堅定,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起繭子,她趕緊轉移話題:
“剩下的三成租子,是你收還是我親自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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