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心裏一個咯噔,看來這次對藍粒粒的打擊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陳猛霎時間出了一頭冷汗,藍粒粒這是要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啊。
他可是和他們一伙的,怎么能把他也當成那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呢?
只不過,他明智的沒有反駁藍粒粒的話。
打算回頭細細寫個折子,呈遞給睿王爺。
現在,他還得先去和老上司打個招呼,就算官位比他大,可是文武自來互不干涉,突然帶兵到了自己的地界,總要看看手諭的。
他沖蔡公公點點頭,
“那我先失陪了。”
蔡公公的馬車還停在另一側的路旁,常喜正焦急的翹首以盼,他身旁站著的是吳永達,他們都被攔截在外,沒有藍粒粒那么好的視力和聽力,只能隱約看到人影,卻根本不清楚裏面發生了什么。
因為豐收村、田莊和府城位于不同方向,所以他們也沒有看到從另一條路上趕來的藍粒粒。
此刻都有些驚訝,常喜一看蔡公公的衣擺上的污泥位置,就猜中了什么。
剛想細問,就看到蔡公公微微搖頭。
順著他的視線,常喜這才發現藍粒粒平靜的嚇人。
作為府裏的管家,也是蔡公公的老友,比起府裏其他人,他和藍粒粒接觸的多些。
在蔡公公面前,她向來是個讓人操心的傻丫頭。
此刻卻渾身透著一股子冰冷,白色裙邊上沾染的泥巴無端讓人覺得不安。
快要入秋的天氣,太陽一落山,溫度就開始下降。
伴隨這夕陽最后一絲余暉,眾人靜靜的回到了田莊。
看守田莊的大漢們從四月份第一次種水稻開始,就幾乎全都搬去了水田附近的茅草屋居住,每天跟守著自家孩子一樣守著水田,眼看著再過一個月就要收割了,結果卻半路來了個程咬金。
雖然喪氣,但是他們知道受影響最嚴重的不是他們這些工人,大家都各自散開回了房間,有幾個不小心和士兵發生沖突留下淤青的,也默默擦著藥水,疼的齜牙咧嘴都不發出一絲聲音。
堂屋裏,蔡公公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出來,藍粒粒仍舊穿著那身臟衣服,維持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常喜憂心的站在一旁,沖著蔡公公做了個沒用的手勢。
剛才吳永達來勸過,有個叫長生的也來過,藍粒粒全都充耳不聞,沒有任何反應。
常喜還以為她沒聽到大家說話,可是在自己遞上一杯茶盞的時候,又聽到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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