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的肉體嗎?憎惡我的靈魂嗎?你難道真的就那么天真?以為一味的憎惡我就能讓自己得到升華?別開玩笑了!你簡直就是道林格雷的翻版!”
“我的小壞蛋……你是我所渴望的啊……”情人一般的溫言軟語,比仇人更加恨之入骨的刻薄話,我不再撫摸他和親吻他,這教我感到了不能抑制的惡心!
“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尊重你、仰慕你嗎?”我松開他一點兒,讓他看著我。
欲言又止,他似乎也是想要辯解什么的……不過又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惡心的!可憎的!欺騙與背叛!
我強硬地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要開口的契機:“……不,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我們誰也進不去!”我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腦子裏那根代表“理智”的弦斷了。我卡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卡住他……高聲質問。
他搖著頭,極力地想要否認。
等到稍微平靜一點。我還是重新擁抱住他,緊緊地,幾乎就要嵌我的骨頭裏一般,將我倆融合到一塊兒去!
“你是來這個人世間覆仇的墮落天使!你才是折磨著人類的那個混蛋!你才是那個偽裝了的惡魔!你甚至都差點要傷害了惡魔的心……”
“我親愛的……你為什么就不能坦率的面對自己和我呢?”
我悲憫卻唾棄著他的無辜雙眼,天知道我怎么會以為這是一個純凈無暇的靈魂!天知道他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有多可惡!
“我已經活了不知道有多久了……久到我短短地一段睡眠就是你的幾輩子……但是人間的游戲我永遠都還是輸掉的那個……為什么呢?因為----------”我拉長了音調,手已經伸了進去------罪惡的地方!
“我他媽的就是個蠢貨!竟然會相信你們還有得救!”我嘶吼著,這反而更像是我的垂死掙扎了。
“我骯臟的朋友……”我重新親吻著他的臉頰、脖子、鎖骨、胸膛……
“你告訴我,我是錯的,就像是三年前處于蒙昧時期的我-------向你所訴說的那樣-------告訴我,讓我不要將你拖進地獄!”
“你告訴我!!!”
趙博陽的身體徹底的變冷了。我終于松開了緊扣著他軀殼的擁抱。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他的肉體仍是死去了,他靈魂在我的肚子裏……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
噩夢,又是該死的噩夢,骯臟到教我難以置信的噩夢!
我嘶喊著,徒勞的揮舞著雙臂,直到一雙僵硬冰冷得像死人一樣的手將我拖拽出了夢魘……
趙博陽!是活著的趙博陽!不是小羊羔!不是那個偽裝了的惡魔!不是滿口謊言的虛偽的人類!就只是我認識的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普通的趙博陽!
幾乎是驚喜一般地,我猛地坐了起來,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的喜悅就已經用行動證明了出來……
從未有過的一個緊緊的擁抱!
好在這是一個虛無的噩夢!
好在你沒有墮落!
好在我沒有變成那個會吞噬靈魂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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