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池子石說，“我能吻你嗎？”
沈誠修點了點頭。
“我沒有經驗，要是吻的不好，你不要笑話我。”
池子石輕輕的湊過去，他像是一只小動物一樣，嗅了嗅，然后輕輕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淺淡的吻。
這個吻太美好了，以至于那么想讓人摧殘。
沈誠修按著池子石的后腦勺，不管不顧的深吻了回去。
池子石像是一只受驚嚇的小白兔，想要節節后退，但卻被堵住了后路，被迫承受這樣的經驗教學。
沈誠修抱著池子石，兩人平覆一吻后的心跳。
看著晚霞落日余暉，沈誠修多想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或者他更想，時間就從這裏重新開始。
可是池子石的記憶不會停在這裏，他有時候能回憶起別的片段，甚至有幾天是他不跟他說話，好像又回到了冷戰的時候。
沈誠修知道藥沒有用了，他在研究所大發雷霆，要下面的人針對池子石的情況，量身定制新藥。
而池子石的記憶一直錯亂著，可不管是甜蜜還是痛苦，都像是有把刀一樣割在沈誠修的心上。
池子石眼見著不會好了，沈誠修就不能好了。
池子石經常會看著沈誠修，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質問，“你到底是誰？”
那時沈誠修就回答，“沈溫蒼。”
他又告訴他，“我是你的愛人，你的摯愛。你最愛的就是我，你忘記了嗎？”
池子石往往都是不吭聲的，偶爾也會問，“那沈誠修是誰？”
“他是壞人，是破壞我們感情的大壞蛋，不過寶貝別怕，他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破壞我們的愛情了。”
沈誠修總是這樣抱著池子石，他這樣欺騙他。
終于有那么一天，沈誠修這樣回答的時候，池子石掀翻了整個茶幾，力氣大的嚇人。
玻璃破碎一地。
這些天池子石病情的反覆，已經將沈誠修折磨的，面對此時此刻，只剩下平靜。
他漆黑深沈又絕望溢滿的眸，看著池子石，好半響，他低聲問，像是個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裏的小孩，“為什么，我們會變成這樣？”
“我不明白，小石，為什么我們會變成今天這樣？”
沈誠修明明那么平靜，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掉落。
池子石卻一點也未曾心疼沈誠修的眼淚，他只冷冰冰的說，“你才是那個惡人，是破壞我感情的罪魁禍首，你別碰我，讓我惡心！”
沈誠修順著臉頰掉淚，他像是垂死掙扎，“你還是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是嗎？我是惡人，是罪魁禍首，所以呢，要怎么樣？”
池子石只沒有任何溫度的看著沈誠修，卻一言不發。
沈誠修早就已經壓抑到極點，他上去抓著池子石的手腕，那么用力恨不得將他的腕骨捏碎。
“你還是忘不了他是嗎？”
“是！”
池子石回答的那么干脆利落，“我愛他，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他一個人！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他，你做夢！”
“閉嘴！”
沈誠修掐著池子石的脖子，怒到五指青筋泛起。
池子石脆弱的脖頸在他指骨下，也就是那么輕輕一下，就可以折斷。
沈誠修已經動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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