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奉獻(xiàn)精神

副駕駛的車窗敞開一條縫，一只手搭在玻璃的邊緣，讓指間的煙蒂朝著外面。

那只手時而收回去，林泊川夾著香煙對準(zhǔn)嘴巴時，還能嗅到手指上的淡淡腥氣。

事后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這地方也沒水洗手。他想把煙換到干凈的左手，卻因離駕駛座的車窗太遠(yuǎn)而作罷。

臧白還跨坐在他懷里，赤著腿，脫力地匍匐在他胸膛，罩著林泊川的外套，外套底下他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沒辦法好好扣上了。

低啞的聲音從外套底下傳來：“給我一口。”

林泊川便把煙蒂送到臧白唇邊。

他抱著他，還在為剛剛的混亂有些失神。在發(fā)現(xiàn)臧白有反應(yīng)后，他幾乎半是哀求，半是強(qiáng)硬地給對方做了。他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在想些什么，為什么要那樣做，然而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樣——他還抱著臧白，卻十分不知所措。

“你還好嗎？”

“……”臧白抓了一把從肩頭滑下去一半的衣服，“不是很好。”

“……抱歉……我剛剛……”

“這種事不要解釋了。”

話是這么說，過了一陣臧白又忍不住問：“你不是，根本沒有感覺嗎？”

“不知道，只是想讓你滿足。”

臧白撐起來，瞪著林泊川：“倒也不必這么有奉獻(xiàn)精神。”實際感覺有些羞恥，他看起來有這么欲求不滿？

“不是奉獻(xiàn)，是我想。”林泊川垂在他耳側(cè)，輕聲說道。

這話帶起一小串電流，飛快地蔓延到臧白全身，讓他不由自主起了雞皮疙瘩。他縮了縮腿，伸手去撿落在車廂里的褲子，林泊川先一步撿起來放到他手上。

“弄臟了。”

“……”

當(dāng)著他的面穿上褲子，比脫下褲子時更讓人羞恥。

臧白紅著脖子別開臉：“去開你的車，別看我。”

再次回到茶城，迎來了南方漫長的雨季。

每日陰沉的天氣和淅淅瀝瀝的小雨并沒能拖慢項目的進(jìn)度。林泊川在新城cbd租了一間辦公室，在三十層的高度，隔了落地窗，就能看到河對岸項目的進(jìn)度。

那里現(xiàn)在還是一片雜草。

昨天的吳局長的牽頭下，林泊川和茶城的市政班子見了個面。沒能見到市長和書記，只和副市長以及市長秘書聊了聊，全是客套話。

聊了三個鐘頭，喝了好幾壺茶，落實了一件事，就是還在爛尾樓里住的那三十幾戶居民，政府愿意給他們安排廉住房。在項目建成之前，由廣川地產(chǎn)承擔(dān)這部分租金。

今天華小豪已經(jīng)帶人去幫忙安置這些人了。

目前這兩百多平的辦公室還空空蕩蕩，只是置辦好了辦公桌椅，招人還在進(jìn)行當(dāng)中。

周闖急急忙忙闖進(jìn)辦公室，也沒打傘，頭發(fā)上一層細(xì)密的水珠。他來不及擦頭發(fā)，趕緊把一個透明塑料袋從衣服下面拿出來。

“林總，施工許可證終于辦下來了。”

“你也不打個傘。”

周闖嘿嘿笑了兩聲：“證件我都放在衣服里的，沒淋著。”

“我是說你。”

“我不要緊。”

“趕緊去擦擦頭發(fā)，換身衣服。你要是生病倒下了，這么多事誰來做？”林泊川皺著眉頭，現(xiàn)在正是差人的時候，恨不得把一個人掰成兩個用。

“嗯，好。”周闖吸了吸鼻子，心里一陣暖流。

林總雖然看起來不茍言笑很冷漠，但實際上是很會關(guān)心人。

而且他發(fā)現(xiàn)，近來林總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不僅如此，還越來越有魄力。周闖又暗下決心，一定要跟著林泊川一起，把這個死盤給盤活了。

施工證辦下來，目前這三棟廢樓的拆遷隊已經(jīng)找好了，但工程建設(shè)的施工隊怎么也找不到合適的。哪怕不用工程隊按慣例墊資，先給預(yù)付款都沒人愿意來，真是奇了怪。

他把許可證拿回辦公室加塑封掛了起來，一邊琢磨著接下來的事。關(guān)鍵還是要先把人給招齊，這樣在本市找不到合適的工程隊，才有心力去其他城市找。

林泊川拉開抽屜，把一副一尺見方的照片擺在了辦公桌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那是他和臧白的結(jié)婚照。

這是他們林家的傳統(tǒng)，有的說法是這樣昭示著夫妻關(guān)系好，家和萬事興，旺夫。也有說法是擺明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省事兒。實際上，更多都是來自妻子的要求。

臧白沒有做過這個要求，林泊川也不信這些，單純只是覺得放一張照片在這兒能夠隨時看到他，會很安心。知道自己在做一個困難重重的項目，但有人義無反顧地支持著他。

眼睛一抬起來，對面的墻上還有點空，可以考慮把那副更大的、臧白不讓在家里掛的結(jié)婚照拿過來掛在這兒。

一想到臧白，好像各種游離的思緒就找到了主旨，繞著他再也轉(zhuǎn)不開，迫使著林泊川非要和他說說話。

--你媽媽今天回海城吧，什么時候的飛機(jī)？

--三點多，我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打的車？

--白家的表哥送的。--送完媽媽，有什么安排？

--回去把今天寄到的東西收拾開，箱子全堆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