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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楚遷安幫那人殺了許多人，這還是頭次問原因，站在落地窗前，棱角分明的臉滿是冰霜。
“原因？”電話裏的人笑了一下，不可思議一般，“你在問我原因？”
“我想殺就殺了，還需要原因？”
那人語氣冷漠，帶著高高在上的鄙視。“就一群毫無用處的人，殺了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舍不得了？”那人突然笑起來，帶著惡意，“莫不是你認識？”
“不，我不認識。”楚遷安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縮。
“那不成了。”嘟的一聲，楚遷安放下手機，眼眸看著窗外的場景。
那記憶裏的女人把孩子送到門口看著孩子出門的眼睛裏滿是欣慰和期待，還有那楚遷安夢寐以求的母愛。
少年似乎不太喜歡母親的絮絮叨叨，拿著一個袋子，頭也不回的朝后面揮揮手。
楚遷安轉身離開。
那一家人死在家裏，除了出門的孩子以外，無一幸免，后來因為房裏發臭，影響了領居，這才打電話讓警察來看看，沒想到打開門后看到的是極其血腥的一幕，血沾滿了房子，一灘灘染紅了地板，在地上留下擦不掉的印記。
至于那尸體……
看不出人形，死相極其悲慘。
即使是看過很多尸體的法醫看到那尸體也忍不住搖頭。
有人問那孩子去哪了有人說和這父母一樣慘死在外，有人說那孩子跑了……
但從那后沒有人見過那孩子。
楚遷安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那少年，兩人長的完全不一樣，可能做過手術也可能是其他的。
楚遷安不太關心這些。
在對方彈起那夫妻的時候他就不太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漆黑的眸子多了點其他的，他看著一旁發呆，旁邊的人卻把燈打開了。
長時間處于黑暗，一瞬間看到光還很不適應，被強光照射的眼睛發出刺痛，生理鹽水從眼角劃下。
“你想出去嗎？”那人突然靠近楚遷安，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手腕。
“……”楚遷安只感覺累，死亡在他這反倒成了解脫，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悲慘，在哪都被人束縛著，求死不能。
“我可以放了你，還讓你去自由。”那人離楚遷安很近，額頭放在楚遷安皮包骨頭的手上。
“只要你殺了毒鵲。”楚遷安聽出了他的恨意。
“沒有人能殺死他。”楚遷安很平靜，毫無波瀾地說出這個事實。
“不……”旁邊人拉著他的手，一字一句，“他也不是無所不能。”
楚遷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從那天后那人就消失不見，還有人專門送飯到床頭。醫生時不時出現在楚遷安身邊幫他治療身體。
過了一個月，楚遷安恢覆了不少，雖然不如以前，但也算得上健康。
這天，他在床上吃著早餐，感覺沒有任務的日子輕松又愜意，在他吃完飯后會有人帶著一本孩童的故事書來找他，他可以一上午沈浸在童話故事的幻想中。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今天沒等到那故事反倒等到了一把冰冷的手槍。
是之前那個男人，他帶著槍站在他面前，在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楚遷安被他押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那人把他往外一推消失在走廊裏。
子彈穿過腿骨，楚遷安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身上全是冷汗的他微微抬頭，剛恢覆的身子還承受不了如此劇痛，何況他有感覺這腿可能已經沒了。
艱難抬頭看去，在陽光下對上一坨被眼淚糊住的身影。
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蒼老和十幾年不變的平淡。
“喲，這不是阿遷嗎？”那人開口道，伴著皮鞋踩著地板上的輕響，男人站在楚遷安面前，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挑起楚遷安那瘦尖的下巴。
“好久不見？”男人笑了下，一巴掌扇在楚遷安臉上帶來滾燙的痛意。
楚遷安喉間傳來鐵銹氣息咬緊了的牙差點將血紅露出，他面部肌肉緊繃，直接將這猴頭來的咽了下去。
男人打了一巴掌也不盡意，他揮了揮手，站在后面那群烏壓壓的人就向前一步，對著他們以前的老大，毒鵲的小公子下拳打腳踢。
楚遷安是痛暈的，再次醒來是熟悉的黑。
耳邊可以聽到蛇的嘶鳴。
冰冷的鱗片纏繞在楚遷安身上，勒的他傷口發疼。
那蛇猩紅的信子劃過楚遷安的肌膚，下一秒傳來刺痛。
毒鵲養的蛇都不是劇毒，只是讓人痛一痛而已，楚遷安本來早就熟悉的，這次倒是又回到了以前。
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直到全身都是血窟窿，舌頭也溢出血來。
他的失蹤不知道那裏惹到毒鵲了，以前沒用過的狠法子全用上了。
楚遷安在窮出不齊的懲罰中變得越發沈默，整個人像是北極挖來的堅冰，面無表情，整個人對外界的反應都極其淡漠。
有點像是游離世界外，圍觀眾人的感覺，也有點看透生死，馬上要入土歸西。
這樣的反應顯然讓毒鵲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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