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僅僅是坐了一會兒，就站起身來，轉身欲走了。
我撐著無力的身軀，勉強抽出手搭在她的袖子上，“別走……”
她頓了一瞬，然后把我擺成原來正躺的姿勢，給我蓋好被，走了。
是錯覺罷，她還好好地在我前面，背上的衣服怎會帶上血跡呢。
心裏酸痛，我咬牙哽咽，閉眼，任由水跡在臉上縱橫。
我渾渾噩噩地覺得冷，這段時間我好像看見了許多，但又好像沒看見過。
又一會兒，我的臉被擦干，水的嘩嘩聲后，冰涼的東西貼在我的額上。
我的手腕被抓住，但我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我模糊地發出音節:“？”
她理解了我的意思，我聽到長長的嘆息，末了，她道:“……娘在，安心睡吧。”
于是我放下戒備，竟真睡下了。
娘……
早已回不來了。
腦中自己的聲音響起。
——————
“思思？”
我睜眼，娘在我床邊叫我起床。
我詫異，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我邁著小短腿跟著娘，娘看我跌跌撞撞地走有些好笑，便索性把我抱起來。
“娘！”我奶兇地生氣，覺得尊嚴受到了挑戰。
娘豪爽地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屁股:“你太慢了，走吧，找爹一起吃早飯。”
“我都多大人了！您還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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