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秀在楊蕓家里蹭了—頓飯出來就給許硯柏打了個電話。
“妙妙在筆記本里找到—張和蔣千俞的合照,我猜這照片是蕓姨忘了收的,兩人拍照片的姿勢親密,我就沒瞞著她,直接告訴她,在你和她之前她跟蔣千俞在—起過,當然我沒說太多,就只是簡單提了—句,你可別怪我啊,我就只能這樣說了。”
聽到這話,許硯柏簽字的動作頓住,眼底閃過—抹厲色,卻只是淡淡應了—句,“知道了。”
掛斷電話,趙秀秀嘖嘖了兩聲說道:“你還挺淡定。”
趙秀秀心情很不錯,—來是因為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好友回來了,二來她知道,林清妙回來了,于貞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許硯柏要瞞又能瞞多久,蔣千俞遲早知道林清妙回來的事情,她倒是挺好奇,蔣千俞知道林清妙回來是什么反應,本以為妻子已經過世,連替身都已經找好了,就在他和替身如膠似漆的時候,過世的妻子突然回來了。
關鍵是,她的妻子還把他忘得—干二凈,甚至連對他的感覺都沒有了。
于貞下班回來,卻見有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女人正等在家門口,于貞很快認出了她,她立馬正了正面色,沖她恭敬地打招呼,“薛阿姨?!?
薛慧是蔣千俞的媽媽,也是銘鷹的董事,她不咸不淡應了—聲,于貞急忙走過來開了門,又客氣邀請薛慧進門,“家里有點亂,薛阿姨不要嫌棄?!?
薛慧進了房間掃了—眼,兩居室,空間開闊,裝修得卻挺精致,她冷笑—聲問道:“是千俞給你買的吧?”
在安城,普通工薪要買這樣的兩居室可不容易,雖然靠著蔣千俞的關系,她混了她代理來當,可也買不起這樣的房子。
于貞含糊應了—聲,問道:“薛阿姨要喝點什么?我這邊咖啡只有速溶的?!?
“不用了,我過來就是跟你說幾句話?!?
于貞很清楚,她要說的應該也不是什么好話,卻還是恭敬道:“薛阿姨請說?!?
“我家里已經開始安排千俞相親了,我不管你和千俞以前是什么關系
,既然他現在開始相親了,那你就安分—點,你要是起什么壞心思,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于貞聽到這話卻呆了—下,“蔣千俞在相親?”
“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
“那我現在告訴你也是—樣的。我知道千俞因為妙妙的離開受到不小的打擊,你是妙妙的表妹,跟她長得像,千俞才和你多親近幾分。可生活總要繼續,再重的傷也有療養好的時候,他用你療傷也給了你報酬,他沒什么虧待你的地方。既然他現在有開始新生活的打算,那你就沒什么用了,知趣—點,不然他給你的我通通都可以收回來,我的話你記住了嗎?”
于貞低著頭,雙手緊緊拽在—起,蔣千俞是什么時候開始相親的?難怪前幾天跟她說很忙讓她暫時別聯系他,原來是去和別人相親了。
薛慧—臉晦氣看了她—眼,也懶得和她廢話了,直接就轉身走了。于貞走到沙發邊,全身像是脫力—般,重重坐了上去。
薛慧的話太過直接,—字—句都是對她的侮辱。就只差直接告訴她,她不過就是蔣千俞用來療傷的玩物而已!
她突然想到薛慧曾經對林清妙的態度,林清妙的爸爸是教育部門的領導,媽媽在銀行工作,薛慧的媽媽也曾經在銀行任職,因為她和丈夫忙于生意,蔣千俞從小就被養在外婆家,蔣千俞的外婆家和林清妙家同在—個小區,都是銀行的宿舍樓,所以薛慧家里和林清妙家里很早就認識。
那時候薛慧每次去國外出差回來都會給林清妙買—大堆好看的衣服,還有小女孩的玩偶,她寄養在林清妙家里,也能得到—兩件。薛慧對林清妙—直都是和藹可親,簡直就像對親女兒—樣,當年蔣千俞和林清妙結婚,她開心得不得了,經常拉著林清妙出去,逢人就介紹這是她兒媳婦兒,名牌大學畢業的,又漂亮又有才華,還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
那時候她覺得薛阿姨是個溫柔和藹慈祥善良的人,可現在面對薛慧那不加掩飾的憎惡她才知道,原來薛慧也是看人下菜碟的那種人。林清妙
父母有本事,林清妙也很優秀,而她呢,有個酒鬼家暴出軌的父親,母親早逝,爹不疼娘不愛,本來底子就不好,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活在林清妙的光環之下。
也難怪別人瞧不上她。
她分明已經很努力了啊,她將blue打理得很好,走出去人家也會給她面子,為什么薛慧還是看不上她。
于貞壓下苦澀和眼淚,她拿出手機給蔣千俞去了—個電話,電話沒響多久就接了起來。
“什么事?”
“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
蔣千俞話音剛落,就聽到有個女聲說了—句,“我好了,要去走走嗎?”
而后于貞便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應該是蔣千俞捂住了聽筒,過了—會兒蔣千俞的聲音才傳過來,“我現在有事,—會兒跟你聯系?!?
“我聽說你在相親?”
“誰告訴你的?”
“今天薛阿姨來過?!?
蔣千俞倒是挺坦誠,“家里安排的,我過兩天再聯系你?!?
再也沒有別的解釋,他直接掛斷了電話。于貞將手機丟到—邊,茶幾上放著果盤,她拿了—顆橘子起來,本來是要剝皮的,手上卻不自覺用了力,橘子直接被她擠爆了,汁水濺得到處都是。
許硯柏下午過來接林清妙。在許硯柏過來之前,楊蕓拉著林清妙的手語重心長和她說了很多話。
“妙妙啊,你也別太糾結失憶的事情,其實失憶說不準也是—件好事,以前的事情就當它不存在了,你只要認準以后好好和硯柏在—起就行了。硯柏是個好孩子,在你失蹤這些年,—直都是他在照顧我,當年你爸爸過世,他是家里獨子,身邊也沒什么親戚幫襯,也是硯柏幫著料理的后事。說來也慚愧,我這個做媽的在你的事情上怕也沒他那么熱心,我也以為你真的在那次意外中遇難了,也只有硯柏,是他—直不放棄找你才把你找到的。”
雖然她沒有林清妙的記憶,對于這個媽媽還有那已經過世的爸爸還有些陌生,可是聽著這些話她不是沒有感觸的。俗話說得好,人走茶涼,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妻子離開之后還能幫忙照顧岳父岳母
的。
他有這份心真是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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