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心花怒放
心花怒放。
這是裏安第一次感覺到“心花怒放”這個詞原來這么的形象。
他視線裏的所有物品都在扭曲旋轉,模糊了的背景中驟然爆發出五彩的光,那是不斷升騰盛開的煙花。
只有一個例外——斐利亞。
從始至終,他的形象都是如此鮮明清晰,即使是昏暗的環境,也絲毫沒有掩蓋住他的的光彩。
裏安抬頭,呆楞楞地看著斐利亞,嘴巴微張,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直到斐利亞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徹底回過神。
裏安扣住斐利亞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旁,半跪起身,離斐利亞越來越近,直到他都能看清斐利亞臉上細小的絨毛,“謝謝您。”
“不客氣~”斐利亞被裏安臉上的溫度燙得一縮手,卻沒能抽出來,他便只能微動按在裏安臉上的手指,撓了撓他的臉,笑著說。
于是裏安差點再一次被斐利亞的笑容晃暈,等到他搖搖晃晃,跟喝醉酒一樣挪出房間,他都還沈浸在斐利亞的笑容裏。
他關上門,順著墻壁蹲下,攤開雙手把臉埋進去,發出一陣傻笑。除此之外,他還想要把剛才斐利亞手的溫度徹底留在臉上,但這好像不可能,因為他的臉的溫度早就高到把斐利亞的溫度給掩蓋了。
而房間裏的斐利亞則帶著洗漱過后的水汽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下巴,雙手規規矩矩放好,閉眼睡覺。
答應裏安的追求對斐利亞來說好像沒什么不一樣,他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使喚裏安就使喚裏安。
或許也不能這么說,因為他幾乎就沒有“使喚”裏安的時候,每次他想干什么,話還沒說,裏安就已經幫他弄好了。
難道這就是桑尼說的“我屁股一抬,菲薩都知道我要拉什么形狀的屎”?斐利亞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其事地認真思考。
最初聽到這句話,斐利亞覺得這簡直粗俗得不像桑尼能說出來的,但是玩久了,聽多了桑尼的“暴言”,他就發現,這說話風格還挺桑尼的,也就不再感覺到奇怪了。
話說回來,最近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裏安臉上的笑容出現的頻率有點太高了,斐利亞都在想,裏安這么笑一整天臉會不會僵。
終于,他看不下去了。
斐利亞把裏安按倒在沙發,伸手按在他的嘴角,把他的笑容垮下來,“你這么笑臉會不會僵。”
“不會的。”裏安覆蓋住斐利亞的手,用自己的力道帶動,又把自己的嘴角揚上去。
這樣的場面太過詭異,又太過好笑,斐利亞一下子沒忍住,松手撐在裏安肩膀,笑出了聲。
直到斐利亞眼淚都快笑出來,裏安抬手給他抹了一下,激得斐利亞眨了好幾次眼睛。
斐利亞笑累了,躺在裏安腿上,把他的手拉過來仔細瞧了好久,摸摸手背,又拉拉手指,還戳了戳他手上的繭,突然道:“你的手好眼熟啊,我好像夢到過。”
裏安手臂用力,沒有完全放松下來,他怕完全放松下來手臂的重量會壓得斐利亞覺得太沈而放棄摸他的手。
他原本還在暗戳戳感受斐利亞指腹劃過的觸感,冷不丁聽到斐利亞說話,下意識問道:“什么樣的夢?”
斐利亞手上動作頓住,眼皮耷拉下來,好半天才把裏安的手蓋在自己眼睛上,“不記得了。”
裏安的掌心溫暖干燥,覆蓋在斐利亞的眼睛上,徹底合攏時帶來的是全然的黑暗。
裏安見斐利亞沒有特別的表示,也就不再動作,乖乖把手蓋在他眼睛上。他不時被斐利亞顫動的睫毛蹭得心癢癢,直到他感受到一陣水汽,掌心覆蓋的眼眶開始發燙。
“反正不是什么好夢。”
裏安聽到斐利亞這么說,他當即想要把手挪開去看斐利亞的情況,卻被斐利亞抬手按住。
他不動了,只是從他的指縫處開始斷斷續續溢出滾燙的淚水。
良久的沈默過后,斐利亞開始說話,“你做飯很好吃。”
“比我以前自己買的預制食品好吃多了。”
再鐵血的軍雌都經不住這么一遭。
裏安剛才的心癢癢瞬間變成心酸酸。
“嗚嗚嗚——嗚嗚嗚——”是機器管家的電子哭音,他的屏幕上不停掉出電子眼淚,“都怪我不會做飯,主蟲你遭罪了,嗚嗚嗚——嗚嗚嗚——”
機械音雖然哭得撕心裂肺,卻沒有增加沈重的氛圍,反而隱隱要將這氣氛打破。
最明顯的是,斐利亞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
他挪開裏安的手,撐著沙發自己坐了起來。
斐利亞抽出紙巾自己把眼淚擦掉,隨后才去看裏安,不出所料,看到了裏安紅了一圈的眼眶。
他這湊過去,靠在裏安身上,“哎呀,這樣才對嘛,你要多可憐可憐我。 ”
裏安順勢環住斐利亞的腰,把他攏到懷裏,“我要是能早點遇到您就好了。”
“那你可能得等下輩子了。”斐利亞又變得笑意盈盈。
但是裏安卻笑不出來了。
……
在茫茫蟲海中,斐利亞成功接到桑尼,他原先的一頭白毛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略長的黑發扎成一個小揪。
斐利亞除了最開始楞了一下,確認之后就立馬沖上前和桑尼抱在一起。
正如裏安和菲薩猜測的那樣,只要這兩只雄蟲碰到一起,就沒有他們一只軍雌和一只亞雌什么事了。
不對,他們還是有事的,比如——當個無情的蟲型支架,幫他們提東西。
桑尼精力充沛得不像個坐了長途飛船的蟲,非帶著斐利亞瞎逛一整個下午,可見他對再次回到主星這件事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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