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要提劍之時一道白影撲向他,接著胸前一片溫熱,腥甜的味道沖到了戰北微的鼻子裏,她眨眨眼看著替她擋了一刀的白衣男子,頓時怒火中燒。
顯然對面的大漢也楞了,反應過來,戰北微已經把那公子放到了一邊,一劍刺了過去。出門之前,戰北微還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這回卻清楚了,原來之前師兄們并非是謙讓,是真的打不過她了。
只用了幾招,那個大漢就被戰北微一劍刺倒,站不起來了,她冷哼一聲,收回劍,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白衣公子,大聲說道,“告訴天下武林,琉璃珠就在我戰北微手裏,想要的就來奪好了!”叁看著床上柔弱的美男,戰北微卻露出了愁色,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把在一邊一直留著口水的小白喚回了神。
“小姐,你怎么了?”小白急忙湊了上去,難得見她家小姐愁眉不展的樣子,她可得多加關心啊,否則小姐愁壞了,回不了家,她就慘了。
戰北微聽到小白的聲音又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回過頭,一臉的凄苦,“小白,他舍身救我一命,我該如何還啊!”
她戰北微的座右銘就是從來不欠人,這可是在江南出了名的,想她三歲開始就一直遵守這個原則,還記得當時流著鼻涕的大師兄為她守了一夜逮了只螞蚱,結果第二天她就偷了他爹的金蟬還回去了。
不過剛送給她大師兄,她就被她娘親叫去吃甜點。他大師兄就背了黑鍋被揍了一頓,當戰北微吃飽喝足回去后才替她大師兄洗了冤。所以自那以后戰北微讓他們做什么事兒他們就做什么事兒,從來不敢要報酬。
小白看著戰北微這幽怨的小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沒錯她是被惡心的,“小姐,你要是不想欠他的,就等著位美人公子醒了,你以身相許好了!”
“……”
戰北微無言以對,因為小白說的到有一點正中她心思的意味,以身相許也不錯,她看著床上這嬌弱的公子,長得真是一個**啊!
看著他那吹彈可破的胸膛,戰北微的心有又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不要誤會,她沒有饑不擇食的扒光了他的衣服,而是他胸前中了一刀,她為他上藥包扎罷了,難免會有肌膚之親。
就在戰北微看的失魂落魄之時,這名公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如藍寶石一般帶著勾人的光澤,看的她和小白都出神了。
那公子看著戰北微,微微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纏滿繃帶但沒有穿衣服的上身時,那原本蒼白的臉瞬間泛起一層紅暈,薄薄的唇瓣也緊緊的抿在一起。
這時戰北微才意識到非禮勿視這四個字,她立馬拿起一旁的薄被為這個公子蓋上,然后站起身,十分正經的抱拳說道,“在下戰北微,多謝公子相救之恩。”其實說這話時,她心裏十分哀傷,因為本來她是可以接下那一刀的,代價不過就是受點皮外傷,可他卻沖了上來阻止了她出劍,但好歹這兄臺舍身救她,她心裏甚是感激,畢竟這可是個大美男啊!
那公子好像被戰北微這么正式的樣子弄得有些怔楞,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勾唇一笑,讓兩人覺得有一種百花盛開的感激,真是一笑傾城啊。
“我叫夜若。”他的嗓音十分的好聽,低沈沙啞帶著磁性,仿佛妖精一般蠱惑人心,戰北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而一旁的小白已經控制不住伸出袖子擦自己的口水了。
“夜……夜公子……”戰北微絕對不是故意結巴的,可是她真的春心蕩漾了,如此的美人兒,真是賞心悅目啊!
“叫我夜就好。”他擎著胳膊靠在后面的枕頭上,他身姿太虛弱就是這一個動作就讓他額上滲出冷汗,他看著戰北微呆呆的樣子,又露出了笑容,“不用客氣,要不是我也不會連累小姐。”
小……小姐?戰北微看著她這一身玉樹臨風的男人裝,怎么還叫她小姐,難道她就如此的娘娘腔。夜若看著戰北微一臉吃驚的樣子,低頭一笑,道出原委,“北微不正是那個江南逃相親宴的戰小姐嗎?”疑問的語句肯定語氣,還帶著一絲親昵的揶揄。
戰北微這才恍然大悟,她倒是忘了剛剛她可是氣勢恢宏的把她的大名報了上去,此時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來,難得露出了女子的嬌羞,“哪是逃相親宴,只不過是成人禮罷了。”突然她猛地抬頭,露出堅定的神態,“此次出來必定要揚名江湖,讓他們知道女子沒有什么是不如男子的!”
她對著夜若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兩雙眼睛瞬間在空中濺起無數的火花,這回又是戰北微敗下陣來,嬌羞的低下了頭。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我……”戰北微又結巴了,她的心突然跳的極快,嘴一瓢,張口就說道,“我愿以身相許……”
說完三個人都楞了,戰北微的頭低得更深了,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剛剛明明是想說,愿做一事來報答救命之恩的,可是她怎么……怎么……
倒是夜若最先回過神來,他溫婉的一笑,“不介意我叫你小北吧。”他聲音是如此的好聽,帶著深深的蠱惑,戰北微忍不住抬起頭猛地點了點頭,她強作鎮定,心裏卻隱隱的帶著一分期待。
“小北,你還未成年……”他淡笑著說道,明顯看見戰北微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但是他話鋒一轉,“如果你成年了還想以身相許,我也沒有意見。”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在床上病弱的公子,他寶藍色的眼睛透著異樣的神采,熠熠生輝,戰北微俊美的臉頰泛紅,透著嬌羞,美得如畫一般。
這……算是私定終生了嗎?
聽夜若說他本是京城世家子弟,無奈家道中落,他叔叔見他有幾分武功,便擒了他父母以此威脅讓他來奪取琉璃珠,還有五日,如果不能按時拿珠子回去,他父母必遭不測。
戰北微一聽,看了一眼臥在床上連起身都費力的夜若,心裏頓時覺得十分沈重,她想都沒想就做了個決定,要陪他回家懲治那無良的叔父。
夜若休養了一日,雖然身子仍舊虛弱,但是好歹可以下地走動了,戰北微看著面色漸漸紅潤的他,每每都羞紅了臉,小白則在一旁左嘆右嘆,為她家小姐擔心。
他的家離江中有兩日的路程,戰北微算了算日子,時間不夠了,便雇了個馬車,帶著夜若先上路了。
此時正是夏天,身上的傷口極易化膿,所以夜若在車裏只穿了一見單衫,他慵懶的斜靠在軟枕上,系的松松散散的單衣露著裏面染血的繃帶,他半瞇著眼睛呼吸緩慢,似是極其疲倦。
戰北微則正襟危坐,靠在馬車的一腳,如做錯事的小朋友一般,眼睛不敢亂看。突然夜若幽幽的開口,“小北,此次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仗義相助,我真是一死也難辭其咎。”他聲音透著一分慵懶,聽的戰北微心神蕩漾,她急忙抬起頭笑的十分狗腿的說道,“夜,不必客氣,再這樣就是見外了,江湖中人,見死不救豈不是……”
戰北微一番激昂的話還沒有說完,馬車就突然停了,停的太突然,她險些飛了出去,還未發火,馬車外就響起狂放的吼聲,“戰北微,快把琉璃珠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死!”
戰北微覺得她的額頭瞬間滑下三條黑線,她看了已經坐直的夜若一眼,看見他眼裏的擔憂,頓時心花怒放,對他回了一個放心的笑容,掀開車簾就沖了出去。她一身白袍手拿傾鴻劍,如果不站在夜若身邊倒真是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來者何人!”戰北微掃視一下,有十幾個壯漢圍了過來,一個個長得兇神惡煞,看功夫應該不弱,她雖然武功高,但是實戰經驗尚且不足,這么多人應該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她回頭對已經拔出劍的小白吩咐道,“你護著夜,帶著他先跑。”她一見小白一臉的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倆太累贅。”然后提劍沖了上去。
戰北微和他們八個人打得不可開交,上上下下難分難解,可是突然他們有兩個人沖了出去,直奔遠離的馬車,戰北微心裏暗叫不好,且戰且退,可是他們明顯是想抓住車上兩人,以此來威脅。
戰北微深知那兩個人絕對跑不了,她急忙往回退,護在馬車旁邊,此時已經有三個大漢受了劍傷起不來了,可是其它五個依舊死盯著馬車不放,意圖明顯。
突然兩個大漢突圍,一劍擊倒了小白,戰北微一時無法分身,就在萬念俱灰之時,夜若居然提劍出來,一見刺倒了那個大漢,護在小白身側。
還剩四個戰北微一人應付綽綽有余,可是誰成想又從四面八方涌來十多個黑衣人,不攻擊她反倒是圍攻夜若。
戰北微心裏一涼,看著一旁夜若咬牙堅持,身上已經被劃傷了好幾道傷口,她突然爆發,大喝一聲,幾劍就擊倒了他們,然后她如瘋了一般向那幫人沖了過去。
每一劍都能刺到人,溫熱的血濺到她的身上,她是極其不喜歡這種味道的,可是她此時心裏就一個念頭,她答應了他要護他周全,她不能食言。
此后經被拍倒在地并沒有暈過去的小白回憶,此時的小姐簡直如地獄裏的修羅一般,渾身是血,只是樣子狼狽的一點美感都沒有,跟書上寫的簡直是差的十萬八千裏,其形象堪比熊瞎子撲苞米,真是丟人。
約過了半個時辰,戰北微已經把所有黑衣人擊倒了,她雖然幾近瘋狂,但是劍氣力度不夠,所以那些黑衣人并沒有一個被刺死,只是大多重傷。
見所有人都退去,戰北微急忙回頭看去一直護在她身后早已渾身劍傷的夜若,此時的他雖然身上布滿劍痕,但是仍舊氣度不凡,沒有絲毫狼狽的味道,反倒是戰北微狼狽的不堪入目。
“夜,你沒事吧!”戰北微的氣息不穩,說出的話也顫顫巍巍的,但是卻透著十成十的擔憂,夜若看著這樣的戰北微,居然楞神了。
過了會兒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似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小北,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拼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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