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是剛燉好的燕窩，趁熱喝了吧。”這時，李媽推門走了進來。
慕老太太猛地抱緊盒子，眼底閃過一道寒光：“放下，出去。”
聲音不似平常的蒼老，而是透著一股駭人的凌厲。
李媽被這聲音嚇得一顫，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燕窩，快步走回了門口，將門帶上之后，想到剛才放在一旁邊的拐杖，還有老太太那挺直的背脊，臉上閃過懷疑之色。
門關上以后，老太太又將盒子拿了出來，走到書桌前，緩緩打開盒蓋，看著裏面那些信件和照片，目光漸漸變得幽深難測。
衛秀秀因為期盼已久的孫兒沒了，對紀如錦頗有些怨言，以至于紀如錦住院的那幾天也沒去看望過，等她回來了，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紀如錦敏感地察覺到婆婆對自己的態度又變回了以前那樣，心裏難受，但似乎也看淡了。
寒假，慕恩恩從國都回來，原來有點嬰兒肥的臉竟然尖了，眼睛大大的，俏皮又明媚。
放下行禮，便沖到了二樓：“嫂子，你身體好些沒有？你放心，等你養好了，很快就會再有寶寶的。”
整個慕家，也只有慕恩恩和慕言飛不知道他們的大哥每個月十五號都會毒發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們不可能再有孩子。
所以，這樣的安慰讓紀如錦聽了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卻還不能有透露一點情緒出來。
“嗯，我知道，怎么樣？你在國都上學還好么？”
她露出一抹勉強的笑，轉移了話題。
“挺好的，我在那邊有個特別好的朋友，叫凰天雪，你知道么？她是凰總統的女兒啊！”說到自己在學校的事情，慕恩恩立即來了興致。
紀如錦就靜靜地聽著，看著慕恩恩那擺脫了稚氣的臉，卻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和憧憬，紀如錦目光漸漸變得恍惚。
沒多久，衛秀秀走了進來，看到女兒和紀如錦躺在一個背窩裏興奮地聊著天，頓時不悅地蹙起了眉：“恩恩，你不是餓了嗎？羅媽煮了面，趕緊下去吃吧。”
紀如錦看到婆婆臉色不善，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媽，你怎么不端上來？我想在這裏陪嫂子聊天，她一個人多無聊啊！”
慕恩恩不愿動彈，就想賴在床上不走，要知道這可是她家大哥的床，以前別說上床了，就是進這門都不行，要不是拖了嫂子的福，她甚至連大哥房間長啥模樣都不記得。
“你嫂子可不無聊，她現在多脆弱，你還是別吵到她休息了，趕緊下去吧！”衛秀秀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慕恩恩。
她真不知道紀如錦是給自己的兒女灌了什么迷魂藥，一個個對她親近得不得了。
紀如錦聽出了衛秀秀這話中的嘲諷之意，露出一絲苦笑，卻沒再說什么，而是看向慕恩恩道：“恩恩，你吃了面再上來，正好我設計了幾件外套，看看你喜不喜歡。”
慕恩恩并不知道自家老媽因為嫂子流產的事情又怨上了，聽到老媽這么說，還以為這是怕她吵到嫂子休息，立即掀開被子起身了。
“嫂子，你先休息，等晚點我再來找你。”說著，就攬上了衛秀秀的肩膀，調笑道：“媽，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模范婆婆了，唉，真希望我以后嫁的人家能有個你這么體貼的婆婆。”
衛秀秀聽了這句話，差點被噎得一個白眼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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