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不介意的,以前帶外地的朋友回宿舍借住,他們兩個大男人擠在不到一米寬的床上,還是大夏天,熱出一身汗,比起現在的條件要惡劣多了。
看謝硯仍站在原處無動于衷,一副無所適從的窘迫樣兒,謝爻恍然大悟,是了,謝硯清冷疏淡的性子最討厭與人接觸,怎么可能愿和自己擠一張床,忙打了個圓場:“九叔說笑的,好了好了,你快些回去罷,午飯前還能睡一睡?!?
“嗯”謝硯終于不再磨蹭,端著空藥碗出了房門,屋中恢復了安靜,謝爻躺在床上,嘴里殘余著蜜海棠清冷的甜,身上的傷似乎也沒這么疼了。晨光透過窗紙漫入屋中,他以手覆蓋雙眼遮住光線,真正接觸下來,他發覺謝硯那樣冷淡清疏的性子倒不討人厭,反正他不膈應。
且謝硯與沈昱驍的關系似乎也沒想象中的牢不可破,橫豎棒打鴛鴦這種事他沒做過,摸著石頭過河慢慢來唄……
這般想著,謝爻終于有了些睡意,意識縹緲游離之際,鼻間忽而嗅到一陣清淡的草木香,混著新浴后的暖濕氣,他驀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黛藍的狹眸。
近在咫尺,相對而視。
小小的身子縮在榻邊:“九叔放心,我沐浴過了。”
謝爻無語,原來方才這孩子出去,不是因為討厭與他‘同塌而眠’,而是怕自己嫌棄沐浴去了。
想不通,先前劇本不對也就算了,現在連人設都歪了,清冷禁欲潔癖的大魔頭謝硯會和別人睡一張床么?會么?先前謝爻甚至還揣測過若是謝硯真和沈昱驍啪啪啪了,完事后說不定都要分床睡,更別說那有名無實的妻子沈蕪汐了……
謝爻朝里挪了挪身子,給他騰出一片空間:“睡進來些,仔細別掉下去?!?
“好……”謝硯向里蹭了蹭,便安安靜靜不再動彈,兩人距離只有一寸。
因為胸口有傷,謝爻無法側臥只能平躺,局促的睜著眼瞪了一會兒藕色帷帳,不多時窗外鳥鳴四起,也漸漸乏了;謝硯則面朝里側著,一上榻便安然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朦朧中,似有一股溫暖的靈力從傷口處緩緩流入,所有的疼痛驟然消失,謝爻睡了個安穩覺。
直到午飯時,有人輕聲叩門,見久無人應,便擅自推門而入,瞧見屋中光景呆立半晌,才急急甩袖離去,砰的一聲,連門都未掩嚴實。
謝硯太陽穴跳了跳,面無表情地起身關門,再回到榻上時,瞧九叔正睜眼看著他,似笑非笑:“硯兒,你和沈小公子是不是鬧矛盾了?”
謝硯面上無波無瀾,淡淡搖頭:“沈兄性格如此,九叔不要往心里去?!?
這一鬧,謝爻是徹底清醒了,他坐起身子,發覺胸口的傷也不大疼了,笑道:“這次我們也多虧了沈小公子搭救,回到無冬城后得好好答謝沈家才是?!?
頓了頓,又若有所思道:“沒想到沈公子小小年紀,竟能獨闖葬雪嶺絞殺雙生噬雪姬,當真前途無量后生可畏吶。”
謝爻一直以為,是掛嗶男主沈昱驍受謝硯之托進入葬雪嶺將他救出的。
謝硯神色微沉,移開視線:“沈兄對我多有照拂,是個可信任之人。”
聞言,謝爻微微詫異,等等,這句話怎么有點兒像……發好人卡?他心里一高興,便感慨萬千,所以說這男人間的愛情,就是經不起考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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