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爻心中歡喜,果然自家侄兒比這掛嗶男主靠譜多了,顯然他已然忘記謝硯是另一個掛嗶男主……
可他歡喜得有點早……
“道長,小店只剩下最后三間客房了,您看……”店小二為難地望著謝爻,正等他拿主意。
“無妨,我與阿硯擠一擠便可,前輩和音兒姑娘各宿一間。”沈昱驍搶占了先機,一臉勢在必得。
謝爻咂舌,身為長輩確實不應該與晚輩為此事“謙讓”,暗忖了一番,從謝硯如今待沈昱驍?shù)那謇鋺B(tài)度看,認為如今這侄兒已經(jīng)被自己□□成直的了,和沈昱驍睡一兩個晚上應該不至于就干柴烈火滾床單,遂云淡風輕道:“那就委屈沈公子與硯兒了。”
“前輩客氣了。”盡管沈昱驍刻意擺出一臉從容,歡喜之意卻很明顯,完全掩飾不住……
謝硯沒說話,狹長的眸子瞧了眼九叔,又淡淡的垂了下去。
奔波了半月余,羈旅的困乏深入骨子里,熱水一泡就犯困,謝爻沐浴后躺在榻上正欲就寢,忽而聽到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音兒清悅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由遠及近,從窗紙上隱隱約約看到三個人影。
“要不把九叔叫上罷?”
“我看屋里已經(jīng)熄燈了,還是不要打擾前輩歇息的好。”沈昱驍如是說,他恨不能將謝爻遣回無冬城去。
謝爻躺在榻上聽著,心中好笑,這幅殼子雖為謝硯叔父,卻不過比他大了六歲,比沈昱驍大五歲而已,被他說得自己跟個老家伙似的。
“也是,遇到好吃的我買一些給九叔捎回來。”謝音倒是個夠意思的小姑娘。
腳步聲在他門外停下,卻再無下一步動靜。
“阿硯,快走罷。”
“嗯”
謝爻翻了個身,睡了,和這群少年混了這么久,他也想獨自清靜清靜。
這夜里,他做了個夢,這是重生到這副軀殼來第一次做夢。
穿書者無夢,因為靈魂與身體次元不同,無法達到真正的融合。所以對謝爻而言,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這個夢都不容小覷,可惜他當時不明白這層道理。
夢里他依舊是謝爻,身子很冷,被厚厚的玄冰覆蓋,肉身死了,神魂被強行封在尸身里。
一只手覆在他額上,溫熱的,干燥的,輕撫而下,細致又貪婪地描繪他的面部輪廓,恐懼的顫栗感蔓延。
“阿硯,接住了——”是沈昱驍?shù)穆曇簟?
摩挲他臉頰的手下移,停在了脖子上,頓了頓,聲音冰冷:“無需如此麻煩。”
“噢?如今你已無需削魂匕就能‘采藥’了么?”語調(diào)微微上揚,欣喜中藏著幾分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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