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
跟沈傾瑤所料不差，可是還有一點不明確：“他在讓人散步了謠言以前，難道不曾確認母妃腹中的孩子已經遭了毒手？為什么還會有秦芒降生？皇甫銳不該是那種不夠謹慎的人啊?！?
“那也要看他面對的是誰，如果是他信任的人想要瞞著他救下宓夫人，他就會減輕提防。”
信任的人？
沈傾瑤差一點就脫口問凌晗那個人是不是你。
那個讓皇甫銳不顧手足之情，傾慕了多年，至今都念念不忘的女子可不就是眼前的凌晗嗎？
但直覺上沈傾瑤又覺得不會是凌晗，凌晗跟武王府沒什么交情，甚至在后來還派了云巧兒去追殺秦芒，救人的怎么還會是她。
歷代武王都被皇室毒害卻沒人發覺，這背后的陰謀顯然都是皇家的最高機密，知道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不是凌晗，又能得皇甫銳信任，還能知道這些皇家秘密的人……“那會是誰？”
總不會是已經死了的那個趙丞相吧？
聽到沈傾瑤好奇的問起，凌晗的神情略有變化，半晌之后才輕聲道：“是你父親，武王府代代早殤的秘密是你父親告訴我的，也是他看不過武王府就此滅門，暗中幫老武王妃留住了孩子?！?
父親。
這是沈傾瑤第一次從凌晗的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凌晗在每次提前皇甫銳時，身上都會有不自覺的冷意散發，而提到父親這兩個字的時候，即便沒有說出他的名字，沈傾瑤也能感覺到那種小女兒般的依戀愛慕。
他們之間的糾葛絕不是三言兩語能概括清楚的，如果沈傾瑤的推斷沒有錯，她的父親應該就是皇甫銳的同胞弟弟，被不知囚禁在何處的十一王爺，皇甫靳。
而令她最費解的是：“既然當初他救下了武王府的血脈，為什么最后你要與他背道而馳，派人一次次去暗殺秦芒，還讓云巧兒殺了他的好友溫子然？”
秦芒雖然嘴上不提，還一直勸她與凌晗解開心結，但對于溫子然的死，沈傾瑤不信他會真的完全釋懷，只是因為看出她對親情的渴望，不想她為難而已。
如今既然提起，她總要問個明白。
秦芒與凌晗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利益沖突可言，甚至凌晗夫婦還曾經對武王府，對秦芒還有過救命之恩，為什么到了最后，凌晗會讓云巧兒去刺殺害命？
早已了解過沈傾瑤的一切，凌晗自然也知道沈傾瑤這么問的理由，于是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其實，云巧兒那個女人，一開始她并不是我的人。我也從來沒有讓她刺殺過秦芒?！?
“不是你的人？”
看著沈傾瑤一臉懷疑不信的表情，凌晗苦笑：“云家祖籍其實不在江南，而是京城望族，因為犯了事才被迫遠走，舉家落戶在那邊的時間，恰好是老王妃與武王府議親那段日子。”
跟老王妃有關？
“也就是說，云家上下，其實都是皇甫家安排在秦芒外祖家附近的釘子？”沈傾瑤聽弦知意，立即反應過來：“那溫子然呢？他那也是嗎？”
“溫子然跟云家只是遠親，這種事他還沒資格參與。按照皇甫銳的劇本，青梅竹馬的情誼配上兩小無猜的年紀，云巧兒本來就是給秦芒準備的下一任王妃。”
沈傾瑤輕嘆，如此說來，云巧兒對秦芒的執拗或許并不是在溫子然死后，或許在她心里，早早就已經將秦芒歸屬在了自己的夫君類別。
“如果不是因為秦芒獨獨跟溫子然走得近，又對云巧兒拒之千里，云家也不會故意安排那場變故，答應將云巧兒許配給溫子然?！?
“所以，當時要殺秦芒的人是皇甫銳，只是沒想到最后讓溫子然當了替死鬼？”
“沒錯，皇甫銳當時大怒，所有參與那場刺殺的人都被他滅口，而我就是在那時救下了云巧兒，她跪在我面前對著花蠱發誓，終身效忠，永不背叛?！?
凌晗回憶起當初的情景，見沈傾瑤面露不解，笑著解釋道：“花蠱是苗疆人的一種信仰，凡是在花蠱面前立下的誓言，終身不悔?！?
“那又如何，她最后還不是背叛了你?！鄙騼A瑤撇撇嘴，她可是記得當初趙皇后對云巧兒說過的話，云巧兒曾經背叛凌晗，所以受了很重的刑罰，最后還是趙皇后求情將她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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