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甫靳的論調(diào)成為禁忌，先皇即便很疼愛他，也不會立一個想要驗證他對錯的人做儲君。
“不過，先皇深知皇甫銳的秉性，出于私心，給你父親留了這條后路，這些年都是我替你父親在打理。青絲青玄她們幾個，其實也都出身靳王府的家奴。”
提起青絲等人，凌晗特意留心了沈傾瑤的臉色：“靳王府上下都被皇甫銳謀害，我派人救出她們，一直養(yǎng)在身邊,你們年紀(jì)相仿，看著她們一點點長大，娘也常幻想著你在那邊過得如何。”
再次聽凌晗提起青絲她們，沈傾瑤覺得心里面沒有以往那么難受。“若論相似，沈五與我竟然一模一樣，以至于我在沈家都沒人懷疑。”
“是啊，你跟傾瑤很像，傾瑤的生母跟我也是幾乎一模一樣。”凌晗笑著點頭道：“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巧合存在，或許她們母女就是咱們的前世，輪回今生，我們還一樣是母女。”
前世今生。
要怎樣的緣分才能譜寫出這樣的輪回因果。
“那為什么，你不把沈五帶到身邊撫養(yǎng)？”
凌晗苦笑：“沈家雖然艱難，卻能保她平安溫飽，我們與皇甫銳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她身上，青絲一直都在替娘關(guān)注著沈家，傾瑤雖然偶爾會被嫡女欺負(fù)，但日子還算平順。直到你嫁進(jìn)王府，我們的人才撤離回來。”
沈傾瑤明了的點頭，難怪縹緲宮的刺客那么虎視眈眈，沈五還能一直平安度日，原來是凌晗一直在派人暗中保護(hù)看顧。
“那現(xiàn)在沈五人又在哪兒呢？”
“從得知你的身份，娘就立即派了人去找，但始終都沒有音訊，跟她生母一樣，都只是曇花一現(xiàn)，再無音訊。”凌晗搖頭嘆了口氣：“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成年，有了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總不能讓別人來看顧她一生。”
沈傾瑤點點頭，對于沈五，她有同情也有感激，同情她被生母買賣，在沈府中寄人籬下，感激她對凌晗的陪伴慰藉，以及讓自己陰差陽錯的嫁對秦芒。
凌晗的故事到此結(jié)束，寥寥數(shù)語將這么多年的路一筆帶過，即便凌晗刻意避過，沈傾瑤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這背后的辛酸艱難。
“趙皇后那邊，有交代皇陵的具體位置嗎？”
理解了凌晗的過往，也就釋然了她對趙皇后的包庇，此時趙皇后是找到皇陵的最大契機，是凌晗苦尋近二十年的最大希望。
凌晗搖頭：“還沒有，她從人口中得知了你我的關(guān)系，為求自保，她始終不肯松口，青玄帶回來的人據(jù)說曾經(jīng)參與過當(dāng)年的修筑，但據(jù)他回憶，一路上都是蒙著眼睛，根本無法辨別方位，僅能從泥土的顏色等因素判斷，應(yīng)該是在地下。”
“地下？”那豈不是更加難找，天下之大，要找一個隱藏在地下的帝陵，何其艱難：“或者，我讓秦芒把苗疆那個擅蠱的手下調(diào)過來，逼問試試看？”
她記得，凌晗是多年不動蠱術(shù)的。
“若論用蠱，就是全苗疆那些人加起來都比不得咱們家，”凌晗苦笑：“只是云巧兒之前在趙皇后身上下的蠱太過陰狠，即便已經(jīng)被我解除，她的身體也已經(jīng)虧虛，貿(mào)然再對她施用蠱術(shù)，稍有抵觸，就會牽動舊患，七竅流血而死。”
這才是凌晗畏首畏尾的真正原因，出手略重，趙皇后就會死于非命，她死了不要緊，皇陵的下落就再次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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