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自己做了好一陣子的心裏建設,方一晴終于鼓起勇氣走回房間,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再關上門。
袁謹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比較均勻,這次不像是上次喝醉酒的時候蜷縮在一起,而是板板正正地平躺著,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像是被童話氣息籠罩的睡美人。
方一晴輕輕走過去給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再輕手輕腳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
這床鋪對于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來說確實是有點窄了,方一晴索性就把身子側過來面對著袁謹。
看著他,似乎就能被他身上的寧靜氣質所感染,心中的喧囂逐漸平靜,方一晴終于伴著月光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方一晴是被袁謹的鬧鐘吵醒的,他的鬧鐘不開聲音只開震動,放在兩張床中間的床頭柜上,震動頻率堪比馬達,聲音堪比地震。
他掙扎著坐起來,袁謹已經洗漱完畢穿好了衣服問他要不要去吃早餐。
方一晴:“……你先去吧?!?
一宿側著身子睡,早上起來骨頭有點僵硬,他做了兩節廣播體操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就開始穿衣服準備去洗漱,去洗漱的路上順便敲門叫醒了其他組員們。
等他完全收拾好的時候,袁謹已經買好早餐回來了,拎了兩大袋子,是他們所有人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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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他們過來吃飯?!痹敯褨|西擺在床頭柜上。
“你怎么不自己去?”方一晴裝作不情愿的樣子,心裏還是為袁謹這個舉動感到欣慰。
袁謹斜了他一眼。
方一晴:……好吧我知道了……
他去叫的話,他們多半就不敢來了……
于是方一晴就又去挨間敲門,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袁哥給大家買了早飯,趕快過去吃吧。”
“你去哪兒買的早餐啊,這包子真好吃?!狈揭磺缫豢谝氯グ雮€肉包,嘴裏嘰裏咕嚕地說著話。
“附近早市?!痹斆鏌o表情地喝了一口自己的小米粥。
大家于是都開始夸讚這裏的東西好吃,間接地感謝袁謹給他們買早餐,袁謹卻依然還是沒什么表情。
吃完早餐,一行人就坐著導游借來的皮卡出發了,他們首先要去山上,白色的山,被積雪壓彎了的樹枝,還有別地方見不著的霧凇。
美景總是會令攝影師著迷。
方一晴一腳踹在一棵樹干上,趁著積雪落下來但還沒落地的瞬間按下了快門,然后再抬頭,像霜掛似的霧凇的樹枝之間,一顆火紅的太陽若隱若現。
袁謹就在不遠處,摘下手套捧了一把雪,感受它在手心裏融化的溫度。
涼涼的,很舒爽,但是久了手就會被冰得麻木。
他老家在南方,現在生活的城市也很少下雪,他連雪都沒見過幾次,更別提是這種沒過了腳踝的綿軟深厚的積雪了。
他用腳在雪地裏踩了幾個腳印,拼成了一個心形,又拿樹枝在心形裏面畫了個豬頭。
不曾想看上去幼稚的行為被某些人盡收眼底,方一晴只覺得可愛,于是舉起相機按下了快門。
在雪地裏登山著實困難,好在這座山不高也不陡,連爬帶拍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就登頂了。
山頂上有個大平臺,導游說夏天的時候這裏是大爺大媽晨練打太極的地方,這座山不高,所以往下看的時候沒有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但是卻能將被切成塊的小村莊和反著太陽光的冰河框進取景器裏。
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遠離大城市的喧囂,使人修身養性,獲得永久的寧靜。
方一晴回頭找袁謹。
袁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羽絨服和白色的雪地靴,幾乎就要和白色的背景融為一體。
“袁謹!”他大聲喊。
袁謹不明所以地回頭,他立刻按下了快門。
他們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完成了對這座山的拍攝,下山坐進皮卡的時候手都凍得無法伸展了,只能兩只手不停地搓著來恢覆知覺。
方一晴一邊搓手一邊往手上哈氣,一雙白皙好看的手被凍得通紅,好不容易緩過來一會兒就開始翻看剛才拍的照片。
“這個給你?!痹攺淖约弘S身的背包裏掏出一個暖手寶塞進他懷裏。
“那你用什么?”方一晴還是更擔心他。
“我又沒拍照,不凍手?!痹斂炊紱]看他一眼。
方一晴笑了笑,用那個暖手寶把自己的手暖得溫熱,然后握住了袁謹冰涼的手。
畢竟是老師,由于久拿粉筆的緣故,這只手有一點粗糙,不過整體手感還是不錯的。
袁謹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就要把手往出抽,卻被方一晴攥得緊緊的。
“干什么?”袁謹終于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有點不善。
“這樣暖得快一點嘛?!狈揭磺绨T了癟嘴給他搓了搓手,“是不是暖和很多?”
肌膚接觸的感覺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根冰棍掉進了沸水裏,接觸的部位仿佛燙得要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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