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得選嗎？”姜陶一臉哀怨地盯著姜陽，雙手一攤，“我沒得選！”

突然之間姜陽的腦海裏就浮現出了怨婦兩個字。

褚江銀帶著江萊去超市，出發之前褚母還特意列了一張清單交給江萊，溫柔地笑著拍了拍江萊的肩膀，“萊萊，買完清單上的這些東西，別忘記再買一些零食回來，愛吃什么買什么，聽見了沒？”

江萊很是聽話地點著頭。

“到底誰是親生的啊？”褚江銀在一旁譏誚道，隨即就與江萊一起走進了電梯。

褚父褚母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往下走，這時褚母先開了口：“老公，你說咱們兒子和萊萊能走到一起嗎？我怎么覺得咱們兒子好像不喜歡萊萊呢？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他們應該是朋友吧？”

但對于這個問題褚父倒是并不擔心，他輕輕牽著老婆的手，“老婆，只要別是王洋，其他人啊，咱們兒子要是喜歡也就隨他了，咱們兒子要是不喜歡或者想要拖一拖，都隨他吧，大婚之前出軌，這種事情咱們接受尚且需要時間，何況是咱們兒子呢？江銀還年輕。”

“也是，”褚母眼睛裏閃過一絲悲傷，可之后她又繼續道：“老公，穿件衣服陪我下樓走走吧，省得又要和那一家人吵來吵去的。”

“嗯。”

在車上，江萊坐在副駕駛位，她偷偷盯著褚江銀，其實她早就想問第一天那個女人是誰，可是之前她看著回到這裏的褚江銀心情似乎不算太好，她也就不敢問了，生怕問出口之后會使他心情更加不好。

可今天看著似乎不錯。

“哥哥。”江萊的聲音就像一個小女生，憑借外表、聲音似乎都看不出來她的真實年齡？

“嗯？”褚江銀今天的心情確實不錯，聞聲轉頭看向江萊時臉上都帶著笑容。

江萊有些緊張地攥緊拳頭，“哥哥，我問你一件事你別生氣好嗎？”

這個開頭褚江銀一聽就笑了，他看向車前方，因為他已經知道江萊要問什么了。

“問吧，哥哥什么時候跟你生過氣啊？”

“那天那個姐姐......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江萊用力摳著手心裏的肉，低垂著頭。

可這個問題褚江銀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王洋惹自己生氣了嗎？惹了，可是自己蠢又能有什么辦法？自己已經蠢到了這種程度，連出軌都沒有察覺，褚江銀嗤笑道：“萊萊，那個姐姐沒有惹我生氣，只是有一些原因我們之后連朋友都無法做，你可以理解嗎？”

“嗯。”

“萊萊，有些時候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原因......是我們不愿意看見的，但是那些原因就像是命中註定，又必須發生。”褚江銀轉頭看了一眼江萊，小聲地說：“就像是現在的我們......”

剛開始我們不過也只是陌生人，而曾經的我們也只是陌生人。

一切像是在開玩笑。

最近幾天，姜陶都異常安靜，他每天都陪著姜陽一起來心與書坊，然而來了要不就是坐在那兒發呆，要不就是看著手機直勾勾地楞著，好幾次姜陽都看見了手機上的那兩個字，崽崽。

這天，亓州不止刮風還陰天，溫度直線下降，在屋裏都需要穿一件棉襖。

姜陽悄悄地湊近了坐下，她看著屏幕上那兩個字，崽崽。

“這崽崽是誰呀？”姜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可姜陶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很平靜地說：“我男朋友。”

“那你要不要給我講講你們的事？你都答應我了，我也在幫你哄，可你怎么不告訴我呢？”說著說著姜陽就不滿地撅起了嘴，可現在的姜陶就像是個傻子似的，呆呆的、怔怔的......他聽著聲音木訥地轉過頭，又木訥地轉回頭去。

最后只是一聲嘆息，“陽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啊？”

“怎么了？”姜陽突然間很不理解這樣的姜陶。

“就是啊，那天不應該沖他喊的。”姜陶單手托著腮，此時此刻他就像是瘋了一樣，尋找錯處、幻想未來、回憶過去......他的眼睛裏都死氣沈沈的，連一束光或者一絲活力都尋不見。

“你們為什么還不和好？”

“和好了呀，就是最近他需要收拾房間，沒空理我。”姜陶說這話時都像是犯了什么大錯似的，還是已經挽救不回來的那種。

“那你瞎想什么呢？”

“唉，我也不知道，崽崽不跟我說話我就害怕。”

姜陽狠狠地瞪著他，喊道：“秀恩愛啊！”

“陽陽，還有半年，你說我們能一直走到最后嗎？如果能，他家裏會不會同意啊？如果不能......”

這時褚江銀帶著江萊推開了心與書坊的門，一進門，褚江銀一看見姜陶那副樣子就明白了為什么在這種天氣之下姜陽也非要讓他趕過來一趟。

“怎么了？分手了？”褚江銀一進店裏就挑了個距離姜陶最近的位置坐下，隨即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萊萊坐下。”

一聽分手二字姜陶立馬皺緊眉頭，轉頭瞪著他，“你他媽盼我點兒好行嗎？”

“那你整這副死樣兒干什么？我已經很仁慈了，沒說你病入膏肓。”褚江銀看著書桌上有一本書，名叫《撒野》，他直接拿起這本書遞給姜陶，“心亂了？要不看看這本書？”

“滾。”

“哎呀，不就是冷戰嗎？至于？”褚江銀說這話時都有些心虛，他還記得之前他和王洋在一起時，每次冷戰他都是最先去低頭道歉的那一個，每次冷戰的原因有些他還記憶猶新，然而有些他已經記不清了，他有些擔憂地看向姜陶，“陶子，究竟怎么了啊？你趕緊說我們也好幫你出謀劃策。”

可姜陶很不理解地看著他和姜陽，“我啥時候說我和崽崽冷戰了？請問你們能不能搞清楚再來？”

聽到這句話姜陽也懵了，“沒嗎？那你這副死樣兒干什么？我還以為一個看不住你就要跳樓了呢。”

“請你滾出去。”姜陶說完輕咳一聲，“不是你倆究竟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氣死我的？”

“后者。”褚江銀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