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你們誤會了！你們幫了咱們村子天大的忙，給娃兒們送來文具，我們咋能這么不知好歹呢？只是……唉……”楊支書再三嘆氣，強(qiáng)調(diào)道，“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村子里確實發(fā)生了很多事，已經(jīng)……快無暇顧及你們了。”
“這話又從何說起呢？”班長并沒有像李書培那樣咄咄逼人，但她的核心意思其實跟他差不多，都是不問個水落石出就不會罷休的類型。
“唉……”想來想去，對方畢竟是來支援物資的，楊支書也實在拉不下臉來趕人，嘆了口氣，嘟囔道，“既然同學(xué)們都這么熱心，那就跟我來吧，咱們?nèi)W(xué)校里細(xì)談。”
一眾人在大霧中悄然前行，而此行原本的目的，那一車贈予孩子們的文具和書本……卻暫時被滯留在了大巴車上，再也無人提起。
————
“有這種事？”
李書培喝了一口硫池縣的特產(chǎn)白茶，聽到驚愕處，險些被嗆得連連咳嗽，眼里竟然放出興奮的光芒，“這可是超級大新聞啊，市面上好像還沒有相關(guān)報道，要是換個流量大點兒的網(wǎng)站，喝頭口水，說不定能一下子給硫池縣帶火呢。現(xiàn)在人們最喜歡看這種詭異的東西了，要是真能找到什么未央宮，說不定能把旅游業(yè)一并帶……”
“……起來……”
說著說著，他注意到班里同學(xué)們那種驚訝中帶點鄙夷的眼神，尤其是殷洛，那種失望的眼神就好像在說“我以前怎么會對這人有意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干嘛？我說的有問題嗎？”李書培梗著脖子，反問道，“這種連小孩子文具都買不起的窮地方，能有人愿意主動給他們炒作一下，再弄點熱度，要是真能帶火旅游業(yè)，就是他們祖上燒高香了好吧？知不知道全國有多少像這樣的地方，想求點噱頭都求不來啊！”
“金馳，梁鐸，你們來評評理，我說的有毛病嗎？”
這金馳、梁鐸二人，平日里和李書培關(guān)系最好。即便是從明玉堂回來，李哥深受打擊的那段時間，也沒和他們兩斷了關(guān)系。說是狗腿子吧，也不大恰當(dāng)，這兩人家里雖不似李書培這樣大富大貴，卻也不至于要仰人鼻息，給人當(dāng)狗腿子的程度。能玩到一起去，多半還是三觀、愛好，重合的部分比較多。
其實他們兩對這次捐贈行為也沒有做出一根毛的貢獻(xiàn)，純粹是看著李書培捐了那么多書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進(jìn)來的，本該向著他說話才對。但礙于班長那正義凜然的眼神，這兩人也只能化身捧哏角色，一通嗯啊這是，最后也沒明確選邊站，氣的李書培狠狠瞪了他兩一眼。
“主意是不壞。”尹承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帶偏頗，保持公正，“但也得看情況啊，這周圍還有很多沒開發(fā)過的山，萬一哪座山上，真的有什么危險的東西……”
“你可閉上嘴吧。”不等他說完，李書培便投來極不耐煩的眼神，喝道，“少在那兒胡說八道，幾十來號大活人，怎么可能像煙一樣消失掉呢？他們肯定還在什么地方，只不過暫時沒被找到而已。”
“……”
“不瞞你說，同學(xué)，我最開始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什么神神鬼鬼，都是騙人的，那些老人肯定還在某個地方。”楊支書苦笑著搖搖頭，一個沒繃住，笑臉就成了哭喪臉，臉上的皺紋也跟著顯現(xiàn)出來，“可是，就昨天晚上，一晚……村里又消失了八九個上歲數(shù)的老人……”
“我爸也跟著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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