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來康安縣之前,江允宣找賈云花談過一次。
“我在京師并沒有很重要的人,如果你想要在康安縣舉行婚禮,也是可以的。”江允宣這話說得隨意,就像是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可是就算圣上同意,太后娘娘也不會同意吧?”江允宣生母過世得早,太后娘娘曾有個兒子,排行老五,五皇子當時是墜馬了,至于其中秘辛賈云花也不得而知。
江允宣和五皇子江允念年紀相仿,太后娘娘從喪子之痛中走不出來,當時的熙明帝就把沒有生母的江允宣遞到她手裏了。
“我很討厭她的。”提起這位太后娘娘,江允宣皺了皺眉頭。
“她把我當老五的替身,只要有什么不像老五的地方,就要強行給我糾正。”從吃東西的口味到穿衣服的風格,當時的皇后娘娘不允許江允宣有自己的喜好,全都得按照老五的習慣來,江允宣那時年幼,無法反抗。
江允宣小時候養了一只貓,全身雪白又很機靈,有一次江允宣下學回來,聞到院中有一股肉香,是宮中照顧他的嬤嬤在燉肉。
“孫嬤嬤這是在燉什么?”江允宣剛一發問,孫嬤嬤手中的勺子都快沒拿得住,顫顫巍巍地說道:“四皇子殿下,您去問問皇后娘娘吧。”
江允宣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他慣常不愛為難下人,只是到母后的寢宮去請安。
“母后,院中孫嬤嬤在燉什么呀?”江允宣老老實實地問道。
“宣兒,聞著香嗎?本宮特意為宣兒燉的湯。”皇后坐在上首,金色的指套輕輕地在椅子上剮蹭,發出刺耳的聲音。
江允宣不覺得香,反而覺得有一股惡心,但面上也不顯半分,只是順著皇后娘娘的話說:“兒謝過母后。”
江允宣告退走到院中,卻遲遲不愿意嘗試那肉湯,只是百無聊賴的在一旁待著,他發現怎么呼喚雪團,都沒有出現,他問孫嬤嬤發現對方躲躲閃閃,聰明如他便知道那一鍋湯是什么了。
年幼的他沒有哭鬧,只是端起那砂鍋,挖了個坑,將鍋中的姜蒜香葉挑出來,肉塊分到一邊埋了進去。
那一夜他偷偷地躲在被子裏哭紅了眼。
若是一只貓,他只會討厭皇后,而不會恨她。
“她殺了江十五。”江允宣的聲音冷硬如鐵。
“啊?”賈云花動作一滯,“她為什么要刺殺你?”
賈云花不理解,太后娘娘自己的兒子已經沒了,放在她身邊養著的孩子不是她的依仗嗎?
“她不是為了刺殺我,只是為了把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除掉,然后好將我徹底拿捏。”江允宣無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手指腹先是泛紅,然后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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