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飛揚嘚瑟地撇嘴：“哼，還能為什么？當然是嫉妒我長得靚嘍，我這么靚，有我在就沒有妞看得上他們了嘛。”
“……”
顧零黑臉，手中的樹枝急切地想抽在這個沒皮沒臉的家伙身上，恰在這時，耳聞“咚咚”兩聲敲門響，顧零的神經瞬間緊繃，跳下床就捂住湛飛揚的嘴。
“哥哥，我給你送早飯來了。”
好在門外傳來的只是顧小黛的細軟聲音。
顧零略松一口氣，壓低嗓門應道：“嗯，你房門口就行，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咳咳，想一個人靜靜，你幫我和媽也說一聲，讓她這兩天都不要來打攪我。”
門外的顧小黛輕輕“哦”了一聲，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擔憂意思。
直到聽見顧小黛的腳步聲遠了，顧零才松開捂住湛飛揚的手，一低頭就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瑞鳳眼。
說起瑞鳳眼，大多眼型細長，瞳孔接近眼角，上眼白大約有三分之一為上眼皮所蓋，內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眼尾上翹，笑起來更是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溫柔感，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然而此刻看著湛飛揚這雙瑞鳳眼，看著他滿臉“你把柄還挺多啊，我要不要抓呢嘻嘻”的欠表情，顧零只覺得手癢得很。
默然起身端來顧小黛放在門口的早點，和以往一樣還是一碗白粥加兩個白面饅頭，顧零將粥和饅頭擺到湛飛揚面前，饞得湛飛揚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顧零抓了一個饅頭又走向門口，急得湛飛揚在后面直叫喚：“啊喂，你不解開麻繩我怎么吃啊！”
顧零慢條斯理咽下饅頭，回頭對湛飛揚露出一個堪稱良民的笑：“噓，別吵，要是驚擾到我的家人，那你能吃的就只有刀子了。”
湛飛揚一下噎住，身子哆嗦一下。
顧零滿意點頭：“我去打點水，你安靜等我回來，我相信你只要餓到一定程度，不需要手也可以吃到饅頭的。”
無視湛飛揚那幽怨的目光，顧零推門出去，但顧零并沒有直接去打水，而是抽出插在褲兜里的樹枝，找塊僻靜處席地而坐。
滴血——起乩。
顧零根本不信任湛飛揚。
原身目前不過十五歲，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沒錯，可湛飛揚待她的態度簡直與同齡人無異，對她屢屢表現出來的“早熟”更沒有絲毫懷疑，以至于顧零好幾次都忘記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病弱小少年，而是下意識以“顧零”的身份去面對。
總之這個湛飛揚給她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很了解她，比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她，甚至，他的出現就是來找她的。
“我的問題是，湛飛揚他方才回答我的話都是實話嗎？”
他的姓名，他的屬地，他的身世，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或者只要其中有假，那湛飛揚接近她的目的就值得深究，但假如湛飛揚的話都是真的……
穩重的力量覆上顧零的手背，樹枝在顧零手中劇烈震顫、移動。
他騙了她嗎？
隨著顧零肝臟一陣揪痛，一口血從口嘔出，又長又直又勻稱的樹枝緊接著混血的塵土上寫出一個清晰的——
“是”
但如果他的話都是真的……那他就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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